说着就叩首。
郑明珠笑:“哪有那么快,这帐还在看呢,既起了个头,不如干脆连庄子都清算一下的好,提及来,你这两个都是好的,很会办差事,你要好好赏他们。”
她在话出口前不是没想到这个能够,只是听到郑明珠说出口,还是面上一僵,掩都掩不住。吴建荣收的银子去处安在,最清楚的是她,如果没有她在前面撑腰,吴建荣自也不敢当大管事的第一年就如许大笔的并吞铺子的入息。
郑明珠听了丫头的回报,淡淡一笑,公然再抖不起来了么?有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现在要他拿出这笔银子,实在就是要朱氏拿出这笔银子来,这吃进嘴里的肉却要吐出来,真是又伤面子又伤肝肾!
陈颐安的动静一向是很通达的,想来也是,郑明珠身边现就放着好几个他的人呢,他进门就笑道:“传闻你明天很威风呢?”
郑明珠不吭声,只看着朱氏。
朱氏一边想着一边翻着账簿,一时没有说话,郑明珠好整以暇的坐在一边,顾妈妈在一边倒是急的了不得,她本觉得太太来了就万事大吉,但是此时见少夫人拿出账簿,太太竟就说不出话来,才晓得这事比她设想的更严峻了,她统统的依仗不过就是太太,目睹这局势和常日里分歧了,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太,少夫人,我兄弟他是一时胡涂,犯了这事,还求太太和少夫人开恩,饶过他这一次,此后便是做牛做马也会酬谢太太和少夫人啊。”
顾妈妈到底是跟了她多年的,听如许发作就晓得朱氏故意救他,此时连连说:“奴婢晓得,只望看着他常日还勤谨,老爷子也是奉侍过老国公爷的,求太太和少夫品德外开恩罢。”
真正究其理,吴建荣很大程度上实在是服从行事,还算冤枉呢。
郑明珠就等着她开口讨情呢,她非常明白,如许的状况下,朱氏不成能不出面救人,而她就是要这个。
只不过这件事看起来是清查不到朱氏那边了,吴建荣不敢,郑明珠也感觉没有需求,真要闹出甚么来,对郑家有甚么好处,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郑明珠坐在炕上做着针线,身边一个丫头也没有,听到陈颐安的声音便抬开端来,本身还没发觉就柔嫩的笑开了来,忙站起来迎,笑道:“那里有,大爷讽刺我。”
但是现在她也不敢再说甚么了,连太太亲身来都于事无补……她昂首看着郑明珠纤瘦的背影,终究明白,抬出太太来就万事大吉已经行不通了!
那里想到,才这么一点时候,这些不顶用的主子竟就连家根柢都全交了出来了,现在现成的根据捏着,私吞主子财帛这罪名板上钉钉,连她也实在找不出来由来回嘴。
但是郑明珠这话却又叫人说不出个不字来,你要她从轻发落,当即承诺,非常给面子,这已经从轻了,打发到庄子上比起流配三千里和处斩来讲,不能不说不轻,要他拿出并吞的银子,也没有任何不对。
朱氏故作难堪了半晌,郑明珠偏就不开口,只等着她,她终究等不下去了:“珠儿,虽说这背恩欺主,私吞财物是该罚,不过看在他爹也是国公府三四辈子的老脸了,祖母还奉侍过老祖宗,便略抬抬手,饶过这一次,略施惩戒罢了。”
的确就是一闷棍!
郑明珠殷勤的送她,气势汹汹而来,偃旗息鼓而去。
闷棍
郑明珠笑了笑,看一眼疲劳在地上的顾妈妈,柔声开口:“太太既如许说了,我天然是照办的,如许罢,我给他三天时候,把旧年一年他擅自昧下的银子都给我缴返来,我便不把他送衙门去,只打发到庄子上去就是了。”
郑明珠仍然笑盈盈的,还留朱氏用饭,朱氏那里吃的下去,本日在郑明珠这里栽了一个大跟斗,心都绞痛,直接就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