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只恨不得立时就把身上痛苦都解了,那里还肯听她安慰,立时道:“快去快去,恭敬些,磕几个头求恕了你,安哥儿媳妇,你要多说几句好话啊。”
世人也都跟着捧,那管事的才坐下来,说:“这事儿也算不得甚么奥妙,太夫人只是趁着夫人不在,到我们府里来,传闻是要抱走大哥儿。”
太夫人衰弱的说:“有劳大人。”
便再请出太夫人的手来,诊了右手诊左手,一脸迷惑,实在诊不出甚么来,只得说:“请太夫人金面瞧一瞧。”
门槛里头的院子里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不但是来往行人,就是府里的媳妇丫环小子们,也探头探脑窃保私语。
郑明珠恭敬的说:“是,为着太夫人,天然是要经心极力的。”
这才带着陈三老太太去了平宁长公主府。
郑明珠这才慢悠悠的说:“我已经极力了,如果三叔祖母不想太夫人好呢,尽管不跪罢了,墨烟,你把三老夫人带到处所去,我去把这事回太夫人。”
半晌后出来躺着,听那苏太医一脸忸捏的说:“下官才疏学浅,委实没见过如许的症候,实在是脉象上一点儿也瞧不出来的,偏又有症候,神采又如许不好。提及来,倒有些像是下官暮年在乡里见过的一例症候呢?”
如许春秋如何经得起这模样,出来已经是浑身软的没一丝力量了,两个丫环架着,身上一股子臭味,郑明珠只得说:“为着太夫人,自是宁肯没了脸面,也要去的,只是先前倒也不是我获咎的仙姑,只怕单我去了,清尘仙姑不肯消气也是有的,这……”
陈三老太太站在一边,脸阵青阵红,刚才还铁齿铜牙的说着这些都是哄人的事,太夫人立即就发作成如许……
郑明珠道:“唉,当时她说那些话,也太不细心了,清尘仙姑是多么人?怎可如许轻渎呢?可把我吓坏了,再三劝她,她只当我胡说,竟连神明也不信,现在如何着?豪情没冲撞在她身上,她是不怕的?幸而公主另有几分面子,求得了仙姑,不然如许下去,太夫人本来就不是甚么结实身子,如何受得了?”
“我倒是今儿一早看她跟着太夫人一脸对劲的进门来呢,谁知我忙了一上午,转头就见她在这里跪着了。”
“那谁晓得呢。”
说着腹中一痛。顿时又奔净房去了。
“传闻是侯爷的婶娘,早就分了家出去的了……”
郑明珠站起来,陈三老太太也跟着站起来,张女官冷道:“仙姑只请县主一人进庵。”
刚瞧了一眼,太夫人肚子又绞痛起来,顿时又忙忙的奔净房去了。
就算人家做了手脚又如何,既着了道儿,那就是人家的事理了。
苏太医更迷惑了,便道:“县主既如许说,那下官便再诊一诊。”
说着就拭泪。
等着丫环们把里头清算了,重新熏了香,她才肯出来。
苏太医坐下来给太夫人请脉,诊了半日,迷惑道:“太夫人身子安康,脉象极稳的,哪有甚么要紧,县主莫不是传错了?”
世人顿时明白了,不由的轰笑起来。
说完就归去了。
郑明珠不睬她,只对那道童微微躬身道:“多谢小徒弟解惑。”
郑明珠谨慎的给太夫人掖了掖被子,笑道:“也幸亏三叔祖母的孝心,为着太夫人安康,现在已经在那边跪着求神了然,看起来,太夫人竟就好了也未可知。”
太夫人的确就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了,嗟叹道:“安哥儿媳妇你最孝敬的,便是破着没脸,也要去求一求才好啊。”
三老夫人一张脸紫涨,她感觉,甚么冲撞,甚么症候,甚么获咎神明,这美满是郑明珠设的一个局,整太夫人也整她,但是现在,轮到她不能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