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珠笑道:“我要你的命做甚么,再说了,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便是要杀要卖要配人,这也该我说了算,只不过我现在是念着多年的情分,多给你个恩情罢了。”
郑明珠畴昔荣安堂给婆婆请了安,待婆婆吃了早餐才返来,她进了内间,便叫小巧出去,只留了翡翠说话。
郑明珠笑道:“那天你跟我说了那事,我想了想,替你回了那边说亲倒是轻易,就怕有人生了气,反倒整治起人来,你在我跟前倒是无碍,你兄弟还小呢,便归去找嫂子说了一声儿。”
郑明珠虽早猜到答案,还是在心中叹口气,接着问:“收到东西登记上簿呢,谁在做?”
翡翠翻开一看,竟是本身兄弟和珊瑚的娘和姐姐的身契,顿时呆在当场,有点结结巴巴的问:“少夫人,这是……”
主子胡涂,丫头也胡涂,想来也是,郑明珠能调教出甚么样的丫头来?再说了,真是夺目无能的丫头,只怕有的人也不会容她在郑明珠的身边。
翡翠说:“少夫人叫说,奴婢便去说。”
郑明珠叹口气,只得说:“不消了。”
不过郑明珠怕翡翠转不过弯来,便说:“你尽管记取,我跟你说的话,不管要紧不要紧,都不要对人说,我叫你做的事情,你尽管去做,出了事自有我撑腰,我不叫你做的事,你就一点不能做,记着这三条,便充足了。”
郑明珠发笑,她倒是学的快,便说:“那么你就奉告她吧,对她说,不消乱想,更别叫人晓得。”
翡翠赶紧承诺。正想出去,又想到那事儿,便问道:“那珊瑚那边?”
怪不得要替本身做主呢,本来是已经动了心机了。
郑明珠看了一回,却不说这丫头好是不好,只是惊奇的说:“翡翠如何了?”
翡翠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满脸是泪,哽咽道:“奴婢谢女人拯救之恩,此后女人便是要奴婢的命,奴婢也没有一句牢骚。”
郑明珠说:“有个事我还得问问,那日我开银子匣子,里头如何只要几两碎银子,我屋里月钱是谁管着?常日里走礼犒赏又是谁管着?”
才过了一日,这该小巧当值,小巧出去给她换热茶,见她站在窗前看着外头,便劝道:“少夫人现在刚好些,别累着,不如歪一会儿。”
翡翠正在忐忑不安,郑明珠说:“你把嫁妆第二层的阿谁红漆盒子翻开来看看。”
就仿佛现在,她站着发楞,虽说模样和以往差未几,但是在本身的影象里,少夫人竟几近没有如许站着发楞的时候,她老是喜好缩在炕上,倚着枕头,非常娇柔。
翡翠心中大定,抹了泪:“少夫人大恩大德,奴婢和奴婢兄弟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的。”
翡翠也不是个笨的,见了自家兄弟的身契便罢了,盒子里另有珊瑚的娘和姐姐的身契,这和她配人有甚么相干?她倒是一个字也不敢提,心中反是放了心了,女人一反昔日的好性儿,竟不声不响的办了如许的事来,若说只是替她回绝说亲的事,那明显不是。
郑明珠瞟了一眼屋里低头垂手而立的女孩子,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模样儿倒是娟秀,且看她暴露来的手,细皮嫩肉,想来也是娇养着长大的,现在一来就是大丫头,天然也是来当蜜斯的了。
做主子做到这份上,倒真少见。
郑明珠并不体味这些丫头,她对珊瑚远远不如翡翠对珊瑚熟谙,她想了想:“你感觉该不该奉告她?”
就仿佛哥哥送来身契,不过是奉告她,你没有后顾之忧,自有人会为你撑腰,而她拿了身契给翡翠看,也不过就是为了让她明白,她是谁的人,她的身家性命是谁说了算,底子不消顾忌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