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珠听了,公然心安理得的不起来,只披着小袄儿靠在床头,预备着待陈颐安走了,便接着睡个回笼觉。
珊瑚和翡翠都围着陈颐安给他清算衣服头发,围着腰带,拴上玉牌之类,玛瑙端了一碟刚蒸出来的小白糕过来,陈颐安只拿了一块。
郑明珠笑道:“他还小呢,刚才是跟你打个号召,说,爹爹,我要睡觉了!你瞧瞧甚么点儿了,说不定他特地等着跟你说了才睡的呢。”
那胡嬷嬷忙忙的就问:“少夫人如何了,如何了,那里不舒畅么?”
陈颐安就笑道:“你从速记取,转头奉告我,让我也摸摸看。”
郑明珠虽没瞥见外头的景象,天然有丫环张望了悄悄儿的说,她躲在暖和的被子里,捂着嘴偷偷的笑起来。
卫姨娘满心欢乐,大爷越是如许肆无顾忌的打量她,半晌不说话,天然越是冷傲,接着,她又柔声道:“贱妾进门两月不足,日思夜想,终究盼到得见大爷,实在欢乐的很……”
陈颐安活到现在,向来都是人捧着他的,遇事有主张有体例,毫不亏损的主儿,现在第一遭如许捧着人,就被人给扫了面子,偏还打不得骂不得,只得悻悻的走了。
卫姨娘恨的牙痒,这妒妇绝对是用心的,凡是存候的日子,就把爷们打发走了,竟连见也不给见一见。
郑明珠从床幔间探出头来看看时候钟,叮咛丫头:“你们快着些儿,大爷要迟了。”
两个嬷嬷出去刚行了礼,陈颐安劈脸就问:“少夫人这肚子里头孩子如何一会儿动一会儿不动的?”
好轻易探听到大爷昨晚在正屋里歇了,半夜就起了身,打扮的精美非常,裹了件狐裘,绝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待听的大爷要出来了,忙脱了狐裘给丫环收着,只着这单衣等着。
陈颐安皱着眉头摸了又摸,绝望的说:“你是不是先前那下子,把他吓到了?不敢动了。”
说着抬脚就走。
世人不由的又笑起来,还是玛瑙赶出去说:“烦姐姐回夫人,是奴婢刚才倒茶,滑了手,砸了盅子,并没有事。”
竟连一回都还没见着。
不过张家阿谁,仿佛比她怕冷?
偏这时候,荣安堂又打发丫头过来问:“夫人听这边闹的短长,打发奴婢过来瞧瞧,但是有甚么要紧事么?”
陈颐安对着郑明珠的肚子说:“乖儿子,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