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是被皇上贬到闽地的,现在奉靖海王之命到宁州青州尚可,如果擅自回了辽东,恐怕会给家里招来祸事,是以她只笑道:“你姐夫合法丁壮,那里就能回家闲居了呢。他固然在闽地有很多难处,但靖海王对我们也的确不薄,且倭人之患的确要有人保卫,倒不能就走了。”又叮咛弟弟,“槐花儿不小了,我们倒是想将她嫁回辽东,你家去后让你媳妇留意看看安平、虎台人家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必然要品德好人才好的,写了信奉告我们。”
靖海王亦知卢铁石的态度决不会变,也只笑笑就罢了,拿出一纸诏令来,“卢兄弟所言不错,我还真离不开闽地,现在还要请你带兵前去宁州、青州,接办海防。”
“将来朝廷必定会明白的。”宁婉便又笑道:“先前每想到槐花的婚事,要回辽东感觉非常艰巨,现在倒省了事,从青州回辽东要省一多数的路呢。”
石头回了辽东,公然为槐花儿探听了几家的小伙子,有北宁府路家的小少爷、批示使须家的孙子、多伦陈千户家的儿子、另有瑞泓丰王掌柜的小子,年纪都比槐花儿相差未几,家世也都不错。
铁石却笑道:“我本来亦感觉憋闷,但是出城时看到宁州百姓箪食壶浆相送至海边的景象,心中的不平也就没了。”
“他们只晓得陆上的国土是底子,”铁石就说:“实在我们先前在辽东时,也对于虎踞山东边那些属国不大用心,他们便是有自海上而来的。还是到了闽地以后才晓得茫茫大海以外另有那么多的物产、地盘。”
就是平常小门小户过日子也有很多难处,而成大业者天然尤甚。靖海王又与旁人分歧,他的部下皆是海盗,这些人从小就长在不懂教养之地,心中没有仁义品德,行事张狂肆意,海上景象又不似陆地,窜改莫测,是以靖海王国根底并不稳定,管起来非常不易。
槐花儿听娘将事理讲明了,也就懂了,“原是我想岔了。”
石头此次到闽地公然长了很多见地,但更是明白姐姐和姐夫的诸多不易,便道:“现在姐夫人夹在朝廷和靖海王之间,如何都是难堪,不如找个机遇辞了靖海王回辽东,家里的买卖不错,日子也差不了!”
“槐花儿,爹娘不需求你如许懂事!”宁婉思忖着恐怕是姓白的露了口风,却也不揭出来,只一口回绝,“所谓的联婚,实在有甚么用?你只看汉唐之时的和亲可管束住了蛮夷?那些公主郡主们带着成千上万的工匠、册本、财宝出塞,最后又如何样了呢?靖海王府能够因为你嫁畴昔就改换门庭?你父亲能够因为你嫁到靖海王府就叛变朝廷?靖海王固然有此意,但也并不勉强,乃至这一次他都没有留娘和你们在鹿岛。因为他明白只靠这类不入流的手腕没有效。”
到了宁州,送石头转乘官府的江船不提,铁石这边与宁州守将筹议港口之事,因既有诏令又有先前的友情,事情办起来倒还顺利。
宁婉闲来便与铁石说:“朝廷真是没有目光,如此便放弃了海上的权势还真是很可惜呀!”
现在铁石正忙着港口,是不成能分开的,是以也只能点头,却又感慨,“如果相称作了,恐怕也就要办了婚事,我岂不是看不到女儿出嫁了!”
石头就说:“实在靖海王世子就不错的,对我很殷勤,虽说是看在姐姐姐夫的面子上,但大师在一处玩时,我瞧着他对槐花儿非常用心。”
“就比如靖海王本身,他在鹿岛固然只要一个正室,但在外洋还曾娶过几次亲,此次返来的孩子便是如许的,我们觉得他是私生子,其实在那边也是明媒正娶,母家也有不小的权势,还曾助过靖海王,是以才返来抢家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