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婉儿不住地点头,于氏差一点欢畅得哭出来,多少年了,她就盼着再有孩子,现在这孩子真的来了,“娘必然给你们生个小弟弟,将来你们姐妹们也有娘家人了。”
宁梁就转头向宁婉道:“婉儿,给拴儿拿两个鸡蛋吧。”
说着一把推开于氏,竟直接上前去抢了。
家里没有男丁,不但是成了绝户没有子嗣传承,地步房屋保不住,就连嫁出去的女儿因为没有娘家人而在婆家只能受欺负,这些苦宁婉在梦中都尝过,她再不想尝一回了。
宁梁和于氏实在早已经有些呆了,是以又怔了怔才向郭老爷子、余老爷子都打了号召从速追了出来。宁梁就又拉婉儿,“爹背你归去吧。”
宁婉接过篮子,瞧了瞧他面无神采的抱在怀里回身向家里走去。郭家赔本身钱和东西是应当的,莫非还要本身感激吗?
但是在梦中,恰是大伯在二爷爷过世以后奉告她,二爷爷临终时说对不起大房,神情非常地惭愧。当时宁婉便有了些猜想,只是再没有究查出个成果。但是现在环境却又分歧,是以她特别重视到宁家的两位老爷子,便知他们公然是心虚的。
宁婉总算将篮子放下了,再次向娘的肚子指着,又比出一个抱孩子的行动。
娘就笑了,“她抱着篮子,你再背着她,岂不是费了两重力量?”
于氏想起一早上的恶心不适,俄然明白了,“婉儿,你是说我肚子里又有孩子了?”
但是那毕竟是梦,现在的八贯钱恰是宁家大房统统的家底儿,为了她的这一场伤病而全数用光了。接着娘小产又看病又抓药,然后二姐出嫁购置嫁奁,家里只得卖了地,爹和娘更加俭仆,身子骨儿都不可了,再厥后……统统都不堪回顾。
宁婉刚才是被激起的一股精气神儿才撑到现在,眼下要回了钱和鸡蛋,早感觉浑身高低一点力量也没有,只得乖乖地伏到了爹的背上,可却不放开手中的篮子,钱和鸡蛋都在内里呢。
二爷爷迟疑了半天,最后也一摇三晃、失魂落魄地走了。
三老太太刚听了老伴儿说婉儿非常地倔强,将钱和鸡蛋都把住了不让他拿返来,还不觉得然,心道一个小丫头又能如何样,不想一贯诚恳的侄媳妇竟然也敢辩驳她,就哼了一声道:“你会做甚么?畴前连饭都没吃饱过,更不消说鸡蛋,恐怕尝都没尝过吧,别白白地糟蹋了好东西!”
是的,又有了孩子!在她的梦里,娘的这一胎没保住,厥后就再没有生养,自家就真正成了绝户,在三家村的职位更是不竭降落,最后再住不下去了。
于氏便转向女儿,“娘帮你脱了衣裳鞋子上炕躺着吧,方才你还烧着呢。”
这时三老太太拉着小孙子栓儿迎了上来,一放手,三四岁的拴儿跑到前面拦住他们,“二伯,二伯娘,给我鸡蛋!给我鸡蛋!”
郭老爷子便慎重地交给宁婉,向她,也向大师说:“这钱和鸡蛋我们家都赔了。”
三老太太见状拉起了拴儿,拍了他一巴掌,实在底子没用力量,“你混闹甚么,你婉儿姐姐要吃鸡蛋补养的,如何能给你!”又向他们笑着说:“婉儿常日就弱,恰好又伤了,我真是心疼,总想帮她做点好吃的,恰好你们把鸡蛋拿了返来,我去给婉儿蒸蛋羹。”说着就到宁梁的背上去接篮子。
“人家于氏又不是不会蒸蛋羹!”
拴儿再没想宁婉不给,叫了几声就在地上打起滚来,“我要鸡蛋,我要鸡蛋!”
见本身的手向天上指着,二爷爷当即变了脸,再听有人提到爷爷,他的嘴唇都颤抖了起来;而三老爷子也不再暴跳如雷,呆呆地站在一旁用迷惑的目光看着本身,正迎上了本身的目光,从速又躲开了,一顿脚,“我不管你们的事了!”再次回身走了,这一次倒走得极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