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吃了饭,于氏喂过石头便叫宁婉,“帐等会儿再算,娘和你说话。”
幸亏胡七嫂问过口风便没有再来,宁家招人砸山核桃仁时也没有过来帮工,这倒让宁婉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肯意整日面对胡七嫂的。又有家里忙个不断的活儿,宁婉干脆不再想甚么胡家的事,倒也好些了。
娘也出来了,也唬得叫了起来,“二郎,你这是在那里弄的?”
这时气候更加冷了,白日也短了起来,一场秋雨以后便接下来一场雪,路上又有了冰。这一天宁梁又去了虎台县,过了半夜却还没有返来,于氏和宁婉内心都急了起来。
宁婉在爹娘面前虽另有着小后代心态,但是碰到了旁的事便又感觉本身实在并不小了,是以也不如何感觉害臊,只是在想,“本身与胡敦儒结婚?合适吗?”
娘就拉着她说:“你当七嫂子明天来做甚么?是来给你说亲的!”
于氏只当女儿是情愿的,这门亲实在没甚么可遴选的,是以又考虑一回,待丈夫返来后伉俪二人悄悄商讨,更加感觉这门亲再好不过了。婉儿嫁到胡家,比她两个姐姐都嫁得近,往厥后往便利;而胡家固然也在山村里,但毕竟有一百亩地,又是村长家,家道也不输与万家和刘家;更首要的是胡小先生这小我,可更是比万峰和刘货郎强上很多;就连婉儿一向嚷着不要早嫁,胡家那边也是一样的意义……
擦洗洁净后伤口便看得清了,两只手掌都擦破了皮,左额角一片於青,左脸划了一道口儿,现在另有血渐渐排泄来。想到家里竟连伤药也没有,宁婉非常悔怨本身的粗心,俄然想起来曾听人说过浓茶水能止血,从速向灶里添了一把高粱杆把火烧旺煮了一碗浓茶水过来,“爹你躺着,我帮你抹好。”
宁梁便游移地说:“我返来路上碰到马驿镇的一小我,也是去虎台县里办事的,便搭伴返来。路上说话听那人奉告我胡小先生与马驿镇开油坊的古家女人要订婚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因为想着苦衷不留意摔了。
宁婉便出来热饭热菜,又烧了一碗蛋花汤送去,“让我爹从速喝了,也能暖暖身子。”
于氏便当女儿害臊了,毕竟这门亲非论让谁说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是以就又笑了,“你七嫂子明天来就是探个口风的,若要真攀亲还是要请了媒人上门再说。她说你胡大娘也不想小先生早结婚,只是怕迟误了他读书,只是想先订下来,到了胡小先生考上秀才或者上了二十时再办婚事。我一想,又与你常日里的口风一样,更感觉果然巧了。”
宁梁就摆手道:“没甚么,就是不谨慎摔了一跤。”
她又细心想了想,肯定本身对胡敦儒印象还满不错的,谦谦君子,温驯良良,公道忘我,如许的人对本身的媳妇必然也会如此,按说没有甚么不满的。再想想他将来还会考秀才落第人,当过官,又做教书的先生,果然像娘说的,配本身非常不足。这门婚事本身是应当承诺的。
宁婉便将温在灶上的水端了过来,拦着爹不让他洗,却拿了一块洁净的布放在水中浸湿了帮爹谨慎地擦脸擦手,“伤成了如许如何洗,天然要渐渐把泥土擦下来。”
于氏性子一贯暖和,但也忍不住诘问:“到底是甚么事?你从速说呀!”
正抹着,娘哄好了石头,接过来持续抹,“如何摔得如许重!”却又抱怨,“早说天短了,你早晨就在贤儿家里住上一夜第二日再返来,偏不肯听,现在公然摔了吧!”口中固然说,却仓猝帮着将脏衣裳脱了,见膝盖处的裤子也渗着血,便道:“婉儿你出去帮你爹热饭吧,我给他找一身洁净衣裳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