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氏早在锅内放了油烧热,宁婉便将圆饼放到油中,那扁扁的圆饼便渐渐鼓了起来,大要也成了金黄色,这时于氏便拿笊篱捞了出来。娘俩儿一个做饼一个炸,很快就炸出一大盆来。
王木工劝道:“除了宁家,别家都用不上,上漆不是那么快的,每一次以后都要等着干透,最后还要刮平,比打家具还要费时候呢。”
王木工便替他们排了日子,“恐怕腊月里做不完了,其他的只能比及正月十五过完后再接着做。”
宁婉此时已经将黄米面揪成一个个大小相仿的剂子,顺手拿起一个抟成团,再按成圆皮,用木匙挑些豆馅放在圆皮上,一边扭转着圆皮一边用匙往里按馅,便将馅逐步包住,最后两手相合再轻按一下,便成了一个小圆饼。
这时王木工的活计已经做了半个月,小摇车自不必说早就用上了;现在又有立柜、八仙桌和椅子、打扮台、衣架、脸盆架,另有一个大浴桶,满满铛铛地摆了半屋子,每样东西都厚重健壮,一个钉子也不消,全数用榫卯,眼下还只是原木色。
宁婉瞧着这些斑斓的木纹,不由赞道:“我感觉如许就很都雅了呢!”
于氏和宁婉固然还想再拦几天,但是宁梁说的却对,这些山货如果年前不能送到虎台县,便压在手中了,不但不能挣了钱,反倒要赔钱。是以只得承诺了,却又道:“今后送货,再不要半夜出门。吃过早餐走,从虎台县出来在梨树村里歇上一夜,第二日再回,如此我们才放心。”
先前宁梁去虎台县时并不到姐姐和女儿家里落脚,不过有事时畴昔一次两次的,但自此起他便出了虎台县到梨树村里住上一夜,第二日再返来,如许就不必赶夜路了,他本身走着费心,家里也放心。
实在石头正睡着呢,王木工来了以后,宁婉先请他帮手给石头打了一个小摇床,就放在炕上,悄悄一推摇床就晃了起来,再好用不过了。并且有了这个摇床石头在内里底子爬不出来,于氏就是不在身边也不必担忧。是以于氏就笑,“石头还没醒,再说也不必看。”
宁梁自与郭老爷子翻了脸,便再不肯理他,且他现在正忙得很。自摔伤了以后,他在家里歇了几日,早再歇不下去,“我明日需求出门了,不然家里这很多山货送不出去如何办?”
如此又有桩好处,两边本来离得远,除非年节来往,常日里很少通动静,现在却便利多了,两边便经常互通有无。实在农家能有甚么好东西?不过是些吃用之物,但都是各家经心备的,倒也相互感念,越走越亲。
宁婉认胡村长伉俪为寄父乳母,按三家村的风俗要给寄父做一顶帽子,给乳母做一双鞋,施礼时奉上去。不过胡村长既然要大张旗鼓地摆酒宴,给宁家实足的面子,宁家便也将给胡村长伉俪的礼品又加厚一成,添了四块衣料。
这时宁梁担着水返来了,宁婉从速喊,“爹,炸糕正热着呢,从速尝一个!”
母女二人就一起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宁梁和于氏一起来,就见宁婉已经在灶间忙着了,便都说:“早说好了明天晚些出门,你偏如许夙起来做饭。”
王木工就笑了,“这离交活还早呢!先要将大要擦净磨平上几遍漆才行。”又与宁梁筹议,“上好了头一道漆,我便先去余家做几日活儿,待漆干了再返来漆二遍,一共要三遍以上,家具大要才气亮光。”
小柳也笑说:“真不想三家村如许敷裕,竟有好几家要打你家如许的立柜、打扮台呢,我们的活已经排到了腊月里。”
宁婉就向着爹的背影笑着说:“我爹就是想石头了,一会儿不见都不可!”又向着娘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