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靥,与眼角刻画的紫色螺黛相得益彰,更显得貌美不凡,光彩照人。
大半年未曾前来,这茂春园竟又豪奢了一层。
苏妍远远便见到一袭鹅黄衫子的宁珏众星捧月般站在二楼,便也涉步而上。
近些日子来更是时有诽谤之言,称其这些年不肯露脸“是妄得浮名”,要去了这双姝之名。这也是苏妍那些贴身侍婢前几日不平言语的由来。
到饭点了。
“莫非还能有陆姐姐美不成?”也不是大家都买这宁珏的帐的,陆荣彦作为兵部尚书的嫡女,有实权,身边天然也围拢了一些女子以她为首。
未猜想,苏妍自小舞剑习武,眼耳要比平凡人强出很多,幼时还未此所困扰,现现在却感觉是项可贵的好处。
也难怪有人质疑,苏妍与陆荣彦双姝并称之名,是自及笄那日鼓吹开来的。
宁珏用手肘悄悄推了下苏妍,笑道:“看沈公子那般模样,莫不是在找你吧?”
便也笑着说:“也别这么说,苏家这位mm不常见人,怕是有些羞怯,只我们这些长年在外混着的,面皮子要厚一些。”
苏妍却全然不在乎,她来此另有要事,不能与之前普通来奉告一声就分开,便也施施然找了个临湖的桌子坐了下来,只口中道:“诸位多虑了,苏某不过是嫌日头太晒了些,此处登高,风寒水凉,拿这帷帽遮一遮,也是不错。”
沈国相暮年与苏哲远是同窗,两家友情极好,常有来往,沈誉心悦苏妍更是自小便展露的,两家长辈都有攀亲之意,若不是苏妍死力反对,怕早在及笄之时便定下婚事了。( 网)
第二日还是未回。
公然,本来还无所谓的一些女子看来的眼里便带了钩子。
湖虽大,老是稀有的。对岸的少年才俊们明显也早就晓得此处有女子诗会,见到那粉调蓝绸,更是掌控机遇。
宁珏沉吟了会,才道:“本日天心湖另一边,恰有另一场游园会,只我们这处是女子,便隔了开来,以免冲撞。另一处倒是晋王借园停止的,参与之人皆是少年俊才,不若让他们点评一二?”
只是这诗会她自来不喜,十回里去那么一回还是少的,偏这娘舅家的二mm热忱,回回都要催请。她蹙了蹙眉,一边走向另设的书房,一边思忖道,此次家中事件,少不得还是要找外祖家出面描补描补……
门前车水马龙,裘衣华盖,络绎不断。
“姐姐!”
茂春园不愧为上京久负盛名的园林之一,十步一景,百步一楼,于清幽处别成心趣,门路两旁姹紫嫣红,鲜花盛开,乃至一些绿树上也结了亦真亦假的绢花,看去便觉有别料峭的寒春,反倒有些热烈出来。
苏妍心内向来是无可无不成的,带帷帽也只为了省却些费事,却不料竟然引来了这陆才女的绵里藏针,心机便不免有些好笑。此话一出,非论摘与不摘,她都是面薄,显得其别人都皮厚。
走着走着,这男男女女便隔得不远了。
“喏。”紫蝶垂首,退了出去。
她缓缓转过身来,远远朝苏碧莲笑了笑,见苏碧莲心虚地脸发白,才对劲地走了。这人间对女子严苛,此事根子坏在父亲那边,要真与一个养在外门的小妇养的计算,才是跌了份。
不过幼年慕艾之心人皆有之,也不是甚么错处。其间对男女大防虽有,但也没那么严格,诗文唱和,隔湖看一看也是有的。
宁珏作为本日的主持者,天然是不能听任自家表妹受欺辱的,脸上的笑便有些僵:“陆姐姐严峻了。”
公然,话音刚落,一阵风便径直刮过无遮拦的阁楼,帷帽的纱悄悄飘起了一些,恰好暴露一截下巴和嫣红的唇瓣。不过这么一点,却能看得清楚,肌肤清透得空,如玉洁白,下巴弧度夸姣,精美细巧,双唇更是如那最美的樱果,惹人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