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不竭挑衅的吴楚两家,傅灵佩向来深恶痛绝,不过傅家现在乃多事之秋,不好多肇事端,她只得按下回敬之心,筹算等此回事情处理了以后再去措置,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免得那两家还觉得傅家是几年前那好捏的柿子。
傅元茂想得没那么细,他摆摆手不觉得然:“修真本来就不是过家家,统统的资本不都要豁出性命去夺、去抢?到时候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谁短长就选谁。”想那么多做甚么,这侄女就跟她爹一样,磨磨唧唧的不利落。
傅灵佩坐在上首,这是元婴修士应有之位,她没推让,也不好推让,过分的谦善是逞强,与诸事无益。
“……故此,有沧澜三人来访,欲每十年接二人回沧澜本宗,诸位感觉然否?”
“我傅家在沧澜不是籍籍知名之辈,我等情愿为入沧澜而斗争不息!”
仙路冗长,有迎头赶上的,便有被半途抛下的,向来残暴。傅聪箜还是少时模样,高傲自许,也进入告终丹中期,若不与傅灵佩比,倒也算可贵的资质过人之辈,乃至她来拜访这儿时挑衅的小童,神采古怪得差点让傅灵佩没忍住笑。
“万里传送阵所承压力太大,尔等还太嫩了些,尽力筑基才是。”傅青渊眼里泛出些冷意,这孺子不像孺子,他傅家家教竟这般差?!也不知是哪对父母□□出来的。
傅青渊也没法与这股大水相抗,只得将此前切磋的决定向台下透底:“因每次只能有两人,便只能出金丹一人,筑基一人,以族必情势停止。”
——语气不成谓不凄厉哀绝。
傅青渊坐在厅内的独一一张立式小圆桌旁,鼻子朝天嗅了嗅,氛围中模糊有股冷香沁民气脾,正待再辨,就见到女儿过来,赶紧规复了正襟端坐的模样,目不斜视。
他平生也就这点爱好,品品茶就能过日子,可惜这云雾茶太贵重,他偶然间喝过一回,乃至那滋味魂牵梦萦,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不过越到此时,越不敢放松。
她揉了揉眉心,神识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用了这好久,已然破钞大半,傅灵佩只得收回一些,只在重点处留了以作监控,盘腿修炼起来。
一根筋之人,总要想得少些。
不过,事到现在,她换了个设法,这个族比非论是真是假,由此剔除些害群之马,也是不错。
走到前厅,傅青渊抱着从她那讨来的云雾茶细细地品,神情迷醉,傅灵佩不由笑:“父亲好雅兴。”
“父亲另有何事?”
看着父亲可贵地支支吾吾,傅灵佩不由瞪大了眼,猎奇道。
傅青渊猛一闭眼,豁出去了:“女儿,你吃独食!”
陆连续续的傅家人返来了,当时同一书院的男男女女也都从各地赶来,有看得出出息不错的,亦有垂老迈矣筑基还未达的,当时与傅灵佩一战的那细眉长眼女子还未筑基,满头白发,皱纹黎黑,若不是她自我先容,还真没认出来。
调集令下,修真者的脚程极快,不太短短三日,大部分的傅家之人都回了过来。乘纸鹤的、驾着飞剑的,等等,应有尽有。
等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来了。
正了正嗓子:“父亲,你这鼻子挺灵。”
——实在是辣眼睛。
昔日的族长傅元霸,连个末位都没捞到。
宿世她可没见父亲有这般的活泼,还会抠女儿的好东西。每回见了她不是塞灵石就是塞灵草的,她俄然有些失落了。
傅灵佩抬手,元婴修士的威压放出一小部分,直到台下的会商声全都销声匿迹。傅青渊退回了坐位,正襟端坐着等女儿发话。
“父亲。”
“三今后,便于此停止大比,成心者以后与管家报名,分筑基与金丹两段。另,骨龄过老,如筑基美满但骨龄近一百九摆布的,也无资格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