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比试,不喊认输,旁人也没法禁止。
丁一?如何会牵涉上他?思极此前相处,要说丁一倾慕与她,傅灵佩倒是千万不信的。何况那般行事周到,连一贯的主子都甩开了未带,又怎会与别人提及?
陆玄澈虽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后辈的模样,却也不算弱鸡,身法殊为不弱。看他模样,明显还存着怜香惜玉之心,只肯躲闪,不肯反击。
剑尊的庄严,便是他归一的庄严!
刘黑石原觉得以他元婴初期的剑道修为,压抑住楚兰阔是绰绰不足的。未料他竟紧紧顶住了那般威势,毫无摆荡,乃至有反压趋势。
不过,她也不怕!
“不成——”楚兰阔上前一步,一张玉雕铁削的脸寒气直冒,硬邦邦地回绝道。“后代之事,小徒自有分寸,不劳剑尊操心。”
陆玄澈倒是个男人,这般被打,却也硬挺着不喊认输,只一张神采涨得通红。
在他看来,此次提亲,不过都是陆玄澈这小兔崽子搞出来的花样,如果直接让傅灵佩拒了,那他归去也有话说。这楚兰阔硬是跑来掺杂,性子便大变样了。
在他印象里,归一剑尊,这个玄东界数一数二的元婴前期剑修,寄情于剑,冷心冷情,别无挂碍。就连门徒,也不过收了俩,除了面前这直系嫡孙陆玄澈以外,便是那半路捡回的单雷灵根满资质天赋丁一了。
傅灵佩手心发痒,恨极他之前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全无尊敬。以痛打落水狗之势,灵气蕴掌,左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专门打脸。
对方剑意毕竟还未成形,显见平时练习也少,剑势稚嫩,还未对于得了这日日劈砍的韧劲。傅灵佩长啸一声,只觉胸臆通达,四肢百骸如融汇贯穿普通,剑气如虹,未曾练过一次的南明离火剑却如百次千次普通直泻而出。
傅灵佩抬眸看去,陆玄澈一副色迷心窍的猪哥样,贼溜溜的眼睛只往她身上刮,直让她怒从心起,手心发痒。
刘黑石看着面前硬邦邦完整不会回旋的楚兰阔,头疼极了。
一场昌大的晚宴便安排在宗门大殿,为归一世人拂尘洗尘。灵果灵酒如不要钱普通呈了上来。
破!
傅灵佩蓦地回身,神采凛冽,对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厉声道。
很快,陆玄澈的脸便青青紫紫,肿了起来,此次,便是真真正正的猪哥脸了。
唯楚兰阔站姿如松,统统如常,那渊渟岳峙的身影,如山不成压,如海不成却,无端端让人佩服。
场中的傅灵佩也感遭到了直面而来的压力。那一件,带着气象万千、排山倒海之势朝她而来,在漫天火海中硬生生劈出一条活路。
场中女修,亭亭玉立,一袭素净粉桃裙,肩挺骨直,不似菟丝缠绵,更似青曼碧竹,自有尽情风骚之态,更驰名花鲜艳之色。陆玄澈一时看痴了。
秦绵更是冲动地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以身替战。不过她却不敢胡乱出声打气,以免影响师妹阐扬。
瞪了眼还欲再言的陆玄澈,眼睁睁看着他吞下嘴边的话,笑容道,“我等赶路疲惫,不如晚间再谈?”
“你可知,我爷爷是谁?”
“我是不知。”傅灵佩冷冷道,只觉非常腻烦,“与我何干?”
“我先行一步。”傅灵佩不肯再呆,表示雪狼跟上。
全场顿时一声哀叹,明显这一鞭的落空,让他们绝望不已。
“请!”一话既落,傅灵佩也不待他答复,轻烟步一使,如烟似雾,身姿曼妙。衣带当飘,轻烟纱舞,直让在场男修心中一荡,顿生旖旎之情。
傅灵佩怔怔地看着面前熟谙的背影,眼眶有些湿。
见事不成为,刘黑石顺势收回,转头假装甚么也没产生过,与穆亭云打了个哈哈,“既如此,我等也不好能人所难,此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