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搭客不由抽了抽嘴,看着都替他疼。
……
屋里清算得很洁净。床上的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方刚正正、棱角清楚;窗下的香桌上,摆着一盏擦得锃亮的铜底火油灯;窗户上的纸是新糊的,洁净得几近可说一尘不染。
“你是……”张岳军虽说十六岁就来省会闯荡了,但看到向刚,模糊看到了少年时的向永良,一下就认出来了,“你是永良的儿子?”
这么一来,哪怕存着贼心的,也不敢起贼胆了。
张岳军一家住在单位分给职工的福利房――筒子楼里,一家四口两间房,厕所、厨房和其他住民共用。
“谁来了?”张岳军盯着儿子的大字扬声问。
“宁和县能有甚么特产呀?我只传闻过雁栖江的鱼头。可鱼装麻袋里,不得闷死啊。”
那人疼得神采青白、盗汗直淌,哆颤抖嗦地说:“对、对不起,俺搞、搞错了,觉得是俺自个的。”
那厢,罗胜男健步如飞地领着向朴直奔家里,人没进门就兴高采烈地喊:“老张!老张!你猜谁来了?”
别的两间房空荡荡的没甚么家具,修屋时,把那些虫蛀短长的霉烂家具,剁成柴禾烧火了。
烤肉那天仿佛听向二婶笑说了一句,说这两间空房将来给他们结婚用,家具甚么的,全数新做。
试问这么费心的公婆,哪个做媳妇的不喜好?
只是总有个别不开眼的。
“我猜是山货,甚么蘑菇、笋子啥的……”
向刚噎了一下,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张有康在雁栖大队,被人叫老张,没想到他的儿子,也到了被人叫老张的年纪。
“你们就盯着那鸡了,没看到比我个头还大的麻袋吗?”
捂着脸羞了本身几句,锁上门回家。
罗胜男惊奇地熄了火,撩起围裙擦动手,从狭小的过道里挤出来,迷惑地打量着向刚,肯定不熟谙这小我,不由问:“小伙子,是你找我们家老张?”
这个时候恰是炊烟袅袅忙做饭的时候,张岳军在家催促儿子练字,他媳妇在楼梯间的厨房做饭。
真的走了啊。
趁向刚双臂抱胸、背靠位子上闭目养神,想偷偷顺走他脚边的承担和那只山鸡,才脱手,被一只刚毅有力的大掌扣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