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太两眼一瞪,叉腰痛骂:“谁拿她口粮了?你们哪只眼睛瞧见了?小贱蹄子说啥就是啥了?那俺还说你们这些人抢了俺们家的口粮没还咧!”骂完世人,又指着清苓横眉竖目,“小贱蹄子反了天了!撺掇着外人跟自家人闹!俺们大儿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来跟俺们斗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个吃饱了撑的老虔婆!俺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外姓人操心!滚滚滚!都给老娘滚!”
“难怪这丫头瘦得跟竹竿似的,建强家一双后代却白白胖胖,敢情是把人家的口粮抢过来吃了……啧!”
“胡说八道!”舒老太心虚的眼神左躲右闪,大声嚷嚷,诡计盖过孙女的声音,“大伙儿别听她的!小贱蹄子是俺们家大儿捡来的,现在养大了心也跟着大了,想独占俺们家大儿的屋子,还想把俺赶出去……”
舒老太和老伴暮年是从东北迁过来的,在江北一待数十年,骨子里还是脱不了东北人的风俗,包含口音。找的儿媳妇也尽是北方避祸熬来的人,除了糊口习性合得来,聘礼都省了。
“他婶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盈芳丫头挣的口粮,贡献你也用不着那么多啊,一口都不给她剩,你不会是想饿死她吧?”
完了接着说第二桩事:“盈芳丫头自个儿的口粮,还得建军娘还给她。详细数量多少,盈芳丫头你说。”
和清苓走了一起的妇人从速站出来道:“书|记,另有个事咧。你道舒丫头大中午的为啥上山?她屋里的口粮被舒家那些人刮的一口不剩,离分粮另有很多天,她一个女人家如何过日子?另有啊,不是我说,她家三间瓦房被舒建强一家住了,那舒家本来的土坯房不是空着吗?换给她住不就得了,非要让她睡柴房……这么热的天,不中暑才怪咧,难怪会从小坡林摔下来……”
两人边走边说,劈面碰到一队人,恰是被茂发新派出来寻舒盈芳的,见人寻到了,大伙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