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徒弟家,帮师娘把旧被拆了、被夹里洗了。
她这会儿正忙着呢,忙着把分下来的口粮补晒后入仓,忙着摘棉花籽儿,忙着筹措冬衣、冬被。
还没成一家人呢,蒋美华和张菊香就各有千秋地算计上了。真是应了一句俗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可也不想想,除了这类体例,谁家的闺女情愿嫁给林大柱?没见他已经打了二十七年的光棍了。再不落实,林老根俩口儿都想跑去外县买个山里老女人做儿媳了。
这几年大环境严峻,看不到如许的人了。要么在家打着帮手的灯号,偷摸接点私活;要么由出产队构造,带着先容信去店主家干活,赚得的钱和票,一分不留上交出产队,他们则领工分。
她觉得会是刘继红嫁给林大柱呢,没想到最后竟是蒋美华。
扯远了,拉返来。
趁着比来几每天好,把东屋那几床养父母的旧被拆了,被面、夹里洗洁净,破洞的处所补补好,棉胎晒一晒。
清苓也就炒了一斤,余下的留到过年吃。
短短几天,产生这么多事,并且件件都让人瞠目结舌,清苓那里藏得住话,写给向刚的信里一五一十提了。
特别是花生,更是男人们的最爱。又香又脆的花生米,啜小酒的最好火伴。可惜在过年前,男人们是吃不到新下来的花生的。花生种的少,分的也少,留着过年有大用呢――炒熟压碎了做冻米糖、过年八仙桌上得摆一盘撑门面、正月里孩子们上门拜年不给压岁钱起码得给把花生吧……总之,常日里可舍不得吃。也就客人上门,凑不出啥菜,炸一盘给客人下酒。
要说技术人,早几年是很常见的,特别是农闲的时候,挑着担走街串巷、呼喊叫卖。木工、弹棉匠也一样,呼喊到买卖后,在店主家住下来,吃住都在店主家,干完雇首要求的活,再去下一家。
可惜雁栖公社没甚么凸起的技术人,大伙儿闲时也常常唏嘘,如果舒建军还在,以他那高深的木工技术,必定能带领近山坳走上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