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前后两片院子,后院种了菜且不去管,前院的空位除了一口井,就是光秃秃、实肯肯的泥地。虽说院子空旷便利晒长晒短,可挨着篱笆墙总能种点花草吧?她别的本领没有,侍弄花草也算得上是刚强了。
有向刚在,焖饭的活不消她操心。她干脆沿着溪坎摘水芹菜、野茼蒿,摘完趁便就着溪水漂洗洁净。
“除了天葵子,另有哪些是草药?”向刚见她神采愣愣的,忽而蹙眉、忽而展颜,有点不明以是,干脆走畴昔问。
向刚见草药筐满了,把手里的“样本”丢进筐子,抹了把汗,走到清苓身边说:“你歇会儿,还想摘哪些和我说。”
“烤吧。就一个锅,如何炖汤啊。”清苓公开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清苓有一阵子没吃鱼了,平时在溪涧里看到活蹦乱跳的小鱼,馋归馋也没拿它们没辙――溪涧里石头多,鱼儿小,到处一躲,就寻不见了。她一没网、二不会叉,最多在舀水时,眼明手快地舀到一条,可那么小的鱼,一条能顶啥用啊。今个托向刚的福,总算痛痛快快吃上喷香、酥脆的烤溪鱼了。
也对!
肯定不是在逗他玩?
“成。你一旁歇着去,我来。”向刚头一点,敏捷地接办了她的活。
向刚把两个竹筐往太阳晒不到的背阴面挪了挪,只带了锅碗瓢盆和一小兜米,领着清苓往东走。
昨儿在山腹谷地看到那么多盛放的花花草草,她就心痒痒地想挖了,无法细胳膊短腿的力量有限,右胳膊又不便利使力,只好过两天再去采。
向刚实在是瞅准她不会听话地不再进山,干脆给她灌输了一堆防狼知识,随后指指船埠说,“你看,不管是渡轮,还是船埠事情站,都装了烟囱,风往这边吹,烟就往这边刮。何况山脚上面就是农田了,狼只会往深山跑,除非饿极了才下山。现在这个时节,你说山林里甚么吃的没有?”
清苓在山壁边找到了一丛长势喜人的春兰,假鳞茎肥大呈球形,一看就是野生野长好多年的。二话不说,将之挖了出来,谨慎翼翼地放进竹筐。
两个竹筐都装满后,两人一个坐大石头上、一个蹲树荫底下喝水安息。
发明这丛春兰后,清苓的目光不再只是盯着草药了,而是存眷起角角落落熟谙或不熟谙的花草。
水芹菜筹算等米饭煮得差未几了,直接放饭上焖熟。就一个锅,难不成等米饭吃完再炖鱼汤啊?
田野烤鱼没那么讲究,抹点盐巴,就直接架松枝上烤了。
向刚卖力搭灶、生火、焖饭,完了用一根一头削尖的树枝,从水潭里叉上来几条鱼。鱼不大,七八条加起来也没一斤。
“……”
“不是啦!”清苓顿脚,“真的是草药。不信你归去问张爷爷!”
至于能不能移得活,就要看运气了。
这片坡地总的来讲,草药长得还是挺富强的,可惜都是很平常的种类,忍冬足能算得上层次了。
“歇会儿我们再做饭吃。不过得换个地儿。这边太热了。”向刚发起。
哦,忍冬就是金银花,幸亏山里温度低,忍冬花期长,到这会儿还能采到很多没开放的花苞。金银花,未开的花苞比花瓣药效好,卖的代价也高。花盛开的花瓣倒不是说不能用,就是结果要打折。
清苓见他这么快就采满了一筐草药,悄悄咋舌:此人吃甚么长大的呀?一样一筐草药,她昨个但是采了小半天,这家伙倒好,还没一个钟头吧,就把筐子装满了。
桂花但是好东西,晒干了可泡茶、也可做糖渍桂花。后者做点心或是裹汤圆,味道绝对杠杠的。
“这个、这个、另有这个……这些都是。”
向刚捏动手里的植株,刚要说话,呼出的气把绒毛搬的乌黑花瓣吹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