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竹筐里的东西,向刚忍不住又想笑了,被清苓一瞪,无辜地摸摸鼻子,安抚她:“有舍有得嘛。你看你固然丧失了一筐草药,但收成了一个疼你的徒弟,不是挺好?”
清苓恋慕地踮脚瞥了眼大要。那东西不说宿世她闻所未闻,搁这期间也老精贵了,有钱还不定买获得。即便是来自城里的知青,四人中也就林杨有一块腕表,农闲的时候会戴在手腕上。亮闪闪的金属大要,让一群同龄小伙子眼热非常。
可谁让做主的是政|府呢,人说江口埠直线间隔到县城比来,要把船埠设在这里你有定见?
这话听着咋那么像――徒弟是她用草药换来的?
竹筐里还装了张有康让清苓拿去收买站卖的疏松草药。像板蓝根、薄荷、天麻一类的,家里囤货有很多了,一时半会用不掉,倒不如拿些去换钱或票。
晓得他在笑甚么,偏一个字都没法驳。最后趁徒弟不重视,瞪了祸首祸首一眼。
张有康让清苓换了钱,扯几尺花布做身新衣裳,再买双城里头风行的绒面细带黑布鞋,权当他送徒儿的见面礼。
……
清苓的俏脸刹时涨得通红。
沿江大队的社员为此满腹牢骚,明显他们大队范围比雁栖大队大,户数人丁也多,雁栖大队紧窝山脚,角角落落的地步加起来,还没他们大队一半大。凭啥他们大队的船埠撤掉了,雁栖大队的船埠不但没撤、还进级了――梢公摇橹的划子摇身一变成了高大上的渡轮。
合适男士还在其次,主如果这表并非一手货,而是战友让渡给他的。别个男人戴过的东西,哪能让自个女人碰。
张有康说这话的时候,向刚也在,忍俊不由地别过甚、倚着窗棱子耸肩闷笑。
清苓:“……”
“我才不要。”清苓耳朵尖一红,扭头拎起门边的竹筐,想要背到肩上。
“传闻啊,本年我们两个大队肯定能设代销点了。”
而后,沿江的船埠被搁置,船也被红小兵们收缴,要去县城只能到江口埠这边买票搭渡轮。
向刚重视到她的目光在腕表上逗留了半晌,了然一笑:“这男士的,分歧适你戴,过阵子我想体例给你买只密斯表。”
吃过早餐,向刚抢着去洗了碗、刷了锅。绿豆粥另有剩,盛到碗里、装篮子里吊进井口凉着,免得馊了。
清苓见他真不是客气,也就不管他了,往本身那碗绿豆粥搁了一小勺蜂蜜,悄悄搅拌以后,也用心肠吃了起来。
不管如何说,江口埠船埠热烈了很多,坐船的人多,班次却有限、坐位也很少,好不轻易上去了,还得像沙丁鱼似的挤一起。以是两个大队的社员都在抱怨,干啥不搞个代销点,每次缺点啥都得跑县城买,费钱不说,别提多费事了。
“我来吧。”向刚大步走进灶房,拿灶台上洗净控干的深底洋碗,盛了两碗,一手一碗、一点不怕烫地端上桌。
向刚也带了早餐――六个煮鸡蛋、四张野菜鸡蛋烙饼。他吃花卷,把鸡蛋和烙饼推到了清苓跟前。
“真不吃?”清苓轻咬着下唇,偏过甚看他,只当他客气呢。
可如何说这蜂蜜都是他的功绩,除了昨晚烤肉拿去了一点,其他的都留在她家了,吃独食总感受难为情。
别的,向刚回籍那天清苓不是在山腹谷地收成的一藤篮蛇蜕、蟾衣和蝉蜕吗?张有康也各包了一纸包,让清苓拿去问问价。不是平常的奇怪物,但愿能卖上点高价。
“我喜好咸口。”向刚说着,夹起一个花卷,蘸了点蘑菇鸡丁酱,咬一口花卷、喝一口绿豆粥,内心甚为满足。
清苓哪吃得了这么多啊,吃了半张烙饼就感觉饱了――用料忒实在,四张饼子估摸撒了一斤半的粉。太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