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本来我们家英子在你手底下就受着罪啊!你闺女是闺女,我闺女就不是闺女啦?今儿你们可得给个说法。”钱华/英的娘抱着两只手,耷/拉着一双三角眼气呼呼地盯着房顶,鼻孔朝天,冷哼一声。她在家也是个里料人,整天坐在炕上呼喊儿/媳/妇的人。
杜老太太一下子就傻了眼了,她还想闹,梁文山就开端给她算账了:“你上回从我这借了二十块钱,一袋子精米,半升面,另有之前的一桶油,半袋子白面可都要钱呢,东西你吃了就吃了吧,折算成粮票和钱还给我就行了。我也不细算了,你一共给我一百块钱就算了。如果不给……”梁文山的眼里垂垂聚起寒气,“我就让你们下半辈子活的生不如死!”
“大婶子,我可没说要娶杜秋梅。她现在去哪个犄角疙瘩里和谁过了我都不晓得,我总不好娶个破鞋返来吧?”梁文山嘲笑着道。
“那行,都一起走一趟吧。”
屋子里连个下脚的地也没有,杜老太太有火不敢发:“哪儿能,大侄媳妇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英子在我们家可真是当眸子子一样疼的。您看看她身上那件大翻领的毛呢,内里穿戴针织的毛衣,另有那衣服裤子,哪个不是顶好的?住着最好的屋,还米面的供着嘴儿。”
“去啥去,不去!谁敢动我媳妇尝尝,我们是乡村的,不是你们城里人,该不着你们管。”钱花英的娘道,一双三角眼瞪着。
杜蓉蓉还躺在床上浑身高低疼的哼哼唧唧的,瞥见姥姥一家来了,更是床都不下了,吃喝拉撒都得让人服侍,作的就连用饭都得让人一筷子一筷子的喂。
杜老太太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屙尿了一地。这些糟苦衷还没算,钱花英这边也从娘家返来了。
“不去不可,别觉得仗着你们人多我就没法如何你们,我们公/安但是国度的人,你们不听我们的就是跟国度对着干,现在便能够当场批/斗们。”公/安面无神采道,“你们不走的话就拷上,捆车上拖着走。”
谢晓康气的上去就要抢杜蓉蓉手里的衣服,杜念站在门口,不哭也不闹,始终阴冷着一张脸:“是谁带头砸我家门,拿我家东西的?”
归正有的没的都瞎扯,钱花英娘家人气的拍桌子,她二哥是个暴脾气,骂骂咧咧第一个出头:“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欺负我们娘家没人了是咋的,我们家可就这一个妹子,不是让你们返来当马骑的!”
梁文山这两天的表情特别差,势在必得的东西竟然把他给耍了,他关屋里气的足足有两天没出门。
杜强强可不怕,对劲洋洋地一手馒头一手肉还用心在杜念面前显摆:“你不是不给我们吃你家米面吗?哼,我大舅他们全给你们搬出来吃了。我现在吃的可就是你家的,这个月没吃的,看不饿死你们!”
杜老太太内心把钱花英骂出了血,面儿上还得陪着笑容:“这不梅子还没出嫁呢吗,等她出嫁了这房间还不都得是英子他们两口儿的。”
杜老太太人精:“你们去你们去,我给你们烧水坐上锅。”
“杜,杜大娘,你帮我们说句话啊!”一听要坐监狱劳改,还得挨□□,钱家大嫂一下子吓哭了,坐地上哆颤抖嗦的直颤栗。
“哟,这内里另有事啊!”公/安紧绷的面皮俄然一笑,道。
“就是周秀兰阿谁黑五类的杂/种?”钱华/英娘家大嫂问到,“逼迫了我妹子这么多年,看我不给她们都雅!”
杜念从速拿起破夹袄,衣服太破,都没引发她们重视,摸出来点了点,幸亏钱和票都在。
钱花英也哭哭啼啼的直抹眼泪,娘儿几个围坐一起光听钱花英抱怨了,甚么饭吃不饱了,教唆她干活了,给她撂脸子了,小姑子撅她,连公公都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