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懂。”
“啥?!”苏小梅一颤抖甩开了媒婆的手,“咋是刘保国?谁要嫁那肺痨鬼,刘进步呢?”
不大的屋子里,挂着主席像,另有“社会主义好”的标语,村长坐在当中,老韩头抱着他那杆子猎枪窝在中间,身后蹲着个蓬头垢面的小丫头,像是傻丫……
爷爷是老思惟,旧看法,以为亲戚比天大。
“那我就当您老承诺了?”媒婆笑着牵住了苏小梅的手,“小梅这品性,别说在咱村,就是放到公社里那都数得上,他们家说了,等小梅跟保国结了婚,就让小梅去矿被骗管帐,也吃公家饭……”
“哐!”
苏老栓赶到的时候,村支部已经被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了,见他过来,大众们主动给让开了一条道。
苏星若从速进屋拦住了他,“爷爷,您这是干吗?”
老韩头脸一沉,佯怒道:“不能这么说话,那是你的娘家,等我这把老骨头去了,你们小两口就剩这一门亲戚,可不能萧瑟了。”
媒婆神采一变,“这丫头,咋说话呢!刘保国才是刘老四的亲儿子,刘进步就是个侄子,哪能比啊,你可别不懂事儿!”
“等会儿我去集上,把这些都卖了,看看能不能割下一刀肉返来。”
“对啊姐姐,我大名叫苏星若,你忘了么?”
至于苏星若落水的启事……
“把那傻子打收回去,你们负累轻了,小梅说亲也能往上再够一够,刘家这不就吐口了!”
“啥?!”苏老栓差点跳起来,可对上老韩头凌厉的目光,又蔫蔫得蹲了归去,“村长,啥叫婚事不成?他家韩扬不是把俺家傻丫给领归去了,这咋能说是婚事不成呢?”
回身进屋,就拿竹竿去够房梁上的风干肉。
原身的大名是亲妈取的,跟她竟一字不差,只是苏家人恨傻丫的妈,又有着几分人有我无的妒忌,硬是叫得大师都只知傻丫,忘了她这个文邹邹的大名。
人群哗然,苏老栓更是腿一软,直接秃噜到地上,尿都差点儿憋不住。
老村长不耐烦得踢出个凳子,可苏老栓瞥了老韩头一眼,到底没敢去坐,而是离老远蹲在了墙根,“村长,您要跟我说啥?”
苏小梅猛地回神,正对上苏星若一张笑容,只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苏小梅还要再说,却被李桂花一把给拽到了身后,笑着跟媒婆赔不是,“她婶子,丫头年青不懂事儿,您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