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揭开大铁锅的锅盖,内里公然有剩下的半块米饭锅巴,莫小曼抓起来就往嘴里塞,用力嚼着,三两下吞咽下肚。
女人们在院子里说话的当儿,莫阿奶就催促莫小曼回屋去换衣裳。
换好衣裳,莫小曼从莫小凤书包里翻出本功课本,撕了一页空缺的盖在小碗上,再拿件旧衣裳把碗全部包起来,把刘凤英的条记本塞进裤袋,拉一拉衣衿挡住袋口,然后吱扭吱扭踩着楼梯下了木楼。
哼!坏心肠女人,跟不孝子莫国强可真是天造地设一对儿!两小我为了不让阿公阿奶占他们半点便宜,把厨房建在后院,不管做了甚么好吃的,都不分给阿奶,乃至连气味都不想让阿公阿奶闻到!
莫小曼大略翻了翻,上辈子只读到小学二年级,厥后遇着那小我,那人本身不能动,却操纵他的影响力,一口气给她找了四五个教员和徒弟,三年时候里,填鸭子般给她灌输各种知识和技艺,让她在今后的年代里,不至于做睁眼瞎,能够凭着本身的才气,保持住一份面子充足有庄严的糊口,再不必担忧陷于贫困困顿当中!
刘凤英叫骂着赶过来,莫小曼已经三步两步窜进阿奶屋里,把屋门掩上,还插了木栓。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莫小曼从挂在碗柜边的筷筒子里取出一双筷子,又别的拿出个小碗,把蛋炒饭一分为二,小碗留着,本身捧起本来放篮子里的中号碗,快速往嘴里扒拉,这年代在乡村物质匮乏,一斤猪肉一元五角加同面额肉票,一斤盐一角七分钱,一只鸡蛋五至七分钱……能吃到一口蛋炒饭那的确跟过年差未几了,也是刘凤英本领,攀上了城里的亲生女儿,那女儿给他们周济个五块十块钱,就够他们一个月吃上几顿好东西了!
又想起那小我,莫小曼鼻子酸酸的,叹了口气,用手背悄悄揉一揉眼睛,卷起条记本,一手端着那小碗蛋炒饭,跑回屋,踩着摇摇摆晃的木梯子爬上木楼去换衣裳。
莫阿奶双手紧紧地抱住莫小曼的头,眼里滴下泪水,嘴唇颤抖差点说不成话:“好孩子,你才多大啊?千万别如许说!他们不疼你,奶疼你!啊?”
“好你个莫小曼,出息了啊!你家有令媛万银是不是?好好的衣裳,你说不要就不要……给我站住!”
她眸子子转了转,抬开端一看,一只要盖儿的小扁竹篮子悬在木梁上,莫小曼搬把凳子过来放好,爬上去托住竹篮子,拿下来翻开盖儿一看:嘿!当真是大半碗金灿灿香喷喷的蛋炒饭,这是留给莫国强的!
莫小曼数一数鸡蛋壳,竟然敲掉五个鸡蛋,能够想见那蛋炒饭有多香!
木楼四周没有挡板,显得有点空,往年自留地的玉米、辣椒收回来,就扎成串,顺着房梁挂在木楼四周。
“水缸没水了,你不去担水,瞎跑甚么?”
“甚么?”莫阿奶吃了一惊,几乎把碗给跌落:“你可听真了?不准胡说!”
莫小曼瞥见这景象,俄然间感遭到本身的头皮一阵发痒发麻――仿佛、仿佛、必定的了!现在的莫小曼,头上也有虱子!
莫小曼狠狠闭了闭眼,假装看不见那娘儿几个,抱着旧衣裳径直朝阿奶的小屋走去。
莫小曼从竹竿上胡乱挂成一堆的衣裳里找出本身的衣裤换上,她没有几件衣裳,还满是褴褛的,刘凤英整天骂她不会拾掇,补个衣裳弄得扭七扭八丢脸要死,十一岁的女孩能有甚么针线根柢?每天另有干不完的活,能把补丁都缝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