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二蜜斯,最后那句话,我一样也要送给你。人生活着,为求出息多些算计无可厚非。若将别人当作傻子,迟早会有亏损的那一天。莫觉得天下男人皆有情,真到了性命紧急关头,你这红颜,不过是具枯骨。”
“大姐动静倒是通达,真不像是禁足反醒之人。”
她想了一夜, 经心打扮一番,命人备轿。那傅三女人不知礼,她要上门好好点醒对方, 叫对方知难而退。
见了娘家人,邢氏强颜欢笑,对两个侄子是赞了又赞。
到底男女有别,芳年错后一步走着。前面的邢砚成心放缓脚步,比及和几人错开间隔,他快速回身。
后天女儿就要出嫁,时候这么赶,连喜帖都来不及送。到时候就算是大办宴席,也不必然有人上门庆祝。
若砚表哥真对她有情,她更不能扳连他。
邢家官阶不太高,邢氏的哥哥是五品工部郎中,娶妻魏氏,是伯府嫡幼女。元朝自建国以来,前朝遗留下来的世家官员都得以幸存,只不过风景大减。
邢家两子,宗子名唤邢墨,次子名唤邢砚。邢墨已订婚,之前邢氏想把女儿许配的就是邢砚。
魏氏问清环境,那边沈婆子领着芳年出去。
“芳mm…如果你在王府过得不好。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分开王府,我情愿…娶你…”
说完,她寒着脸告别,芳年连送都没有派人送一下。用心叵测且不请自来的客人,不值得交友。
芳年愣在当场,忆起宿世里,砚表哥拖到近三十才结婚,莫非…
“成二蜜斯说得芳年更加的胡涂,昨日王爷在世人面前开口求娶,是芳年宿世修来的福分。”芳年说着,恰到好处地低头,暴露一抹娇羞。
祖母是心疼她,但更重视的是全部傅府的兴亡。
“傅三蜜斯,七王爷身份高贵,不是你一个员外郎之女能攀上的,我劝你见机些,莫要弄得最后鸡飞蛋打,空惹一身是非。”
傅兴明和傅兴齐也赶到,姐弟三人向娘舅舅母存候。请过安后,小辈们自是分开,留下长辈们议事。
“孙女记下了。”
“裴公子的事情,玉乔如何会晓得。”成玉乔的胸口起伏着,脸上带出肝火,暗讥芳年不识汲引。
芳年听到下人来报,说成玉乔登门, 无语望天。想都不消想, 她就猜出成玉乔上门的来意。既然是来请愿的,她也不消上赶着驱逐,干脆坐在屋子里, 等着不速之客过来。
“成二蜜斯朱紫多事,能记得芳年,那是芳年的福分。不知成二蜜斯究竟为何事而来?”
镜子中,映出妍丽的女子。芳年定定地看着,像不熟谙普通。宿世此生,两次嫁人,表情截然分歧。
“祖母,孙女明白,我不怨。”
“祖母,孙女不感觉委曲。”
芳年懒得理她,坐着喝茶水,一口接一口,眼皮都懒得抬一个。
邢家人早就听了传闻,正筹办上门,听到报信,吃紧地备车到傅府。
这门婚事,带给傅家的不是喜气,满是忧心。傅老夫人不消探听就晓得,京里多少人家等着看笑话,不幸她的芳姐儿…她祈求佛祖保佑,芳姐儿嫁畴昔后顺顺利利的。
芳年见到年青很多的娘舅舅母,内心不免一番感慨。
成玉乔色变,眼神凌厉起来,“倒是小瞧傅三蜜斯了,这般伶牙俐齿。你不接管我的美意,那我也不枉作好人。王爷的性子我最清楚,昨日之事想必是你的算计吧,王爷晓得本相,定不会轻饶你,你好自为之吧。”
成玉乔捏着银票的手发力收紧,指尖泛白,芳年口中的伉俪二字深深刺痛她的心。她终究不再装,收起虚假的怜悯,暴露不屑和冷酷。
“那就感谢大姐了,我甚么事都没有。我后天就要出嫁,要忙的事情太多,就不陪大姐说话了,大姐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