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中对姚蓉蓉还是有歉疚,云清歌却低头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这会儿听得云清歌话,三太太略想想,感喟道她从陆家跟我,服侍我,又带大你。这些年也没少跟我受委曲。我是想让她体面子面风风景光出去过好日子。可你说的也对,我给她再宝贵的金饰,她又去谁面前面子?指不定还招惹些狼心狗肺的打歪主张。不如给她地步,写上她名字,将来儿孙也不敢不贡献她。”从匣子里抽出五张契纸。
二太太哀思欲绝哭孙子,哭儿,不带个脏字却直白的句句见血,大太太就哭云清燕,说她失了势,连个下人都不将端庄女人放在眼里,又道此后还是自个儿掏私房单在小厨房做了吃。
眼中闪过深沉恨意,望着面前这一幕,云清歌无声又讽刺的笑了起来。
说到姚蓉蓉,云清歌不由想起去看她时屋子里缭绕的药香味。向来开朗明快的人,神采不再红润,呆呆愣愣躺在床上,别人说一句,她就跟着扯一下嘴角,仿佛精气神一下落空大半。直到见了姚家几个太太,方才哭出了声。
云清歌略看一眼,道娘,您给程妈妈西郊的地罢。”
三太太还问云清歌,“是不是小了些?”可惜在她手里头财产里要挑个小宅子不轻易,就这个二进的还是前年才置起来,原是筹算买下来租给来考院试的人住。
至于姚蓉蓉背面撵去厨房,踩到地上的油。那油是谁泼的,更是一笔胡涂账,两边都带了下人去,打闹起来,谁又记得清楚这些。
看在韩家份上,老太爷一贯汲引二太太,这回二太太都被发作,看模样是动了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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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歌假想殷勤,如此一提,三太太就从善如流改了主张,将契纸都换成西郊的,只是分外又添上五十亩。而后又挑遴选采选个不起眼离云家也近还附带个小铺面的二进小宅子。
等酒酿圆子上来,三老爷披着寒露也了。见老婆女儿围在桌边吃夜宵,屋里四周满盈暖和的气味,烛火中妻女面庞都透出一股安然喧闹,暖流涌上心口,怠倦神采一下舒缓很多。
摊开的几个匣子,有些放着中等面额银票,有些是散碎的地契田单,另有些老旧金饰,烛光挑动中披收回暗淡光芒。
“傻丫头,哥哥怎会恨你。”云华煦悄悄拍着她背,安抚她,“好了,待会你去给你三嫂认,她必然不会怪你。你今后也要懂事,不要再如许混闹。”
“娘……”云清歌拽着三太太胳膊撒娇,辩白道我才不会舍不得。只是东郊都是城里富户权朱紫家,您把那头几百亩肥田给程妈妈,倘或有人瞧上,可不成了别人嘴里一块肥肉。西郊那头虽差些,到底能种的放心呢。”
“东郊的地步更肥啊,还连在一起,多便宜。”三太太不由奇特的望着女儿,嗔道难不成你是舍不得这更好的地。放心罢,娘的好还都留着给你呢。”
那样心高气傲的二伯母,这回不但没了个孙子,还要给儿娘家人低声下气,转头又被爹经验,只怕气的将近发疯了罢。她不会指责亲女儿,却会将这笔账算到引出连续串风波的云清燕头上。
事情本来也说不清楚。
云清燕背脊放松的同时,眼中就迸射出一抹藏也藏不住的妒忌。
三太太是个雷厉流行性子,就要给程妈妈挑,好让她能出去过好日子,哪知左挑右选,毕竟拿不定主张,少不得拉了云清歌帮手出点子。
喝下几口热汤,又吃了两个圆子,三太太才问起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