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偏巧,出了巷口就撞上一辆失控的马车,人仰马嘶。
重新到尾,她都不想成为郑纯心,她是方剂笙。郑家的人能够当她是郑家二蜜斯,可这一刻,她想堂堂正正地说,你面前这个捐躯救人的人,是方剂笙。
做了这么多,还是有救到人?
老夫人伤筋动骨还算小事,就怕万一性命有碍,秦家几位高居庙堂的老爷,一旦丁忧,就会影响朝中情势。
想到这里,胳膊手上大小不一的血口儿,完整袒护不了她的好表情,持续作死道:“若不是晃了一下神,我必然……”
“你如何在这里?”程曦低头,长眉舒展,声音不如以往清澈,隐含几分肝火,“莫不是还没发明你胳膊脱臼了?――郑纯心,你不要命了吗?”
“我喜好这个名字!”方剂笙微微一笑,竟有些苦楚。
程曦本来就是为了寻秦桐羽而来,赶上方剂笙则是不测。
程曦冷哼一声,也不睬她,独自与秦墨说话。还是秦亮看不过,笑道:“老夫人受了欣喜,现在正歇着。不过,她叮咛等小公子好了,前去一叙。”
方剂笙当机立断,飞身上马,以脚为力,生生拉翻怒烈的高头大马。电光火石间,她感受经脉里,一股浑厚内力喷薄而出,来的猝不及防。
方剂笙疼的满脸大汗,悄悄瞥了一眼抱臂而立的程曦。
车夫被甩下车,车内女子的尖叫,要扯破人的耳膜。
“人……”方剂笙扼腕。
秦桐羽一双冷眼正待扫射出个究竟,却被程曦挡住看向方剂笙的视野。
“啧啧,小公子好忍力!”正骨结束的大夫,受秦家扶养,非常经心,写下药方,自去煎药。
马身轰然倒地,连带车也翻了几滚。直接撞上一堵墙,墙塌车毁。
茶是雀舌,花厅静悄悄的。花厅外,却有四个小厮侯着。
不要吗?
程曦语塞,心头怒意渐消,一双敞亮眼眸暴露几分惊奇,更多的则是莫名的宠溺。
“你来秦家做甚么?”得知方剂笙无大碍,程曦的神采好了很多。
云妃出自秦家,左相倒是皇后一派。云妃与皇后分歧,暗里秦家与左相亦生分。
马车是老夫人所坐,轻车简骑去永宁寺上香的。谁知一返来,就赶上马儿发疯,若非方剂笙与程曦脱手,老夫人如有个闪失,不知有多少人要陪葬。
秦亮缩在一旁,想着方才老夫人的嘱托。
不要命吗?
这一看,顿时愣住。
程曦习武,天然也会接骨,可他却不知为何,并未亲身脱手,只是阴沉一张玉脸,让一侧闻讯赶来的秦家四老爷秦亮,都不敢往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