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撑起油纸伞,往院门外走去,半点没有出来拜见夫人的意义。
郎中清算了药箱,收了诊金,分开了。
说完张氏又转向郎中:“郎中,请再为小女看看伤口,看看有没有开裂,需不需求再包扎一次?”
小丫环从速又行了一礼:“是是是,嬷嬷经验的是。”
日头垂垂偏西,直到华灯初上,温馨的天井终究又响起了人声,仆妇丫环们呈上了饭食,疲累的夫人坐在桌前,无精打采的吃着晚膳。
张氏把女儿谨慎的安设躺好,这才抚着她的头轻声地说道:“夏儿,你从山坡滚下来的时候伤到了后脑,出了血,还肿了包,这一个月你都得好好躺在床上歇息,别急着起来,也别看甚么书了,好好安安神,另有,在伤口消肿前你都不准洗发,就是痒了也得给我忍着,这是为你好,别为了一时舒畅就让下半辈子犯头风。”
桂嬷嬷动摇手中的小折扇,语气似是峻厉,神情却不觉得意:“快住嘴吧,二蜜斯还病着,老夫民气里乱,让我这老婆子过来看看,这但是正视我,我如何敢随便派小我过来问问,当然得我亲身来。”
郎中被宋知夏一掌打中,差一步就撞中桌角了,说不气是假了,但是打中他的只是一个重伤初醒的小娃娃,他也只能忍了,郎中忍着气,上前几步,左手按住宋知夏的人中,右手悄悄一捏,银针就被取下了。
宋知夏呆呆的听着,呆呆的点头,也不说甚么。
张氏见女儿直直的倒向床铺,孔殷的伸手去扶她,免得她撞到后脑伤口,可惜张氏的行动晚了半拍,待她伸脱手时,宋知夏的脑袋已经重重的倒在了床铺上。
桂嬷嬷呵呵嘲笑。
“那就好,那就好,夏儿,你可别再吓娘了,娘真是要被你吓死了。”张氏气得拍了女儿的背部好几下。
张氏心中焦急,此时现在却不敢透暴露来,从小心疼的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灾害,张氏如何会不心疼?但是她再心疼再焦急也不敢乱了手脚,就怕刺激了女儿。
“无事,没出血,不必再包扎。”郎中察看了好久才下了诊断。
夏季炎炎,温馨的天井中,淡淡的花草香跟着轻风飘散,更加熏得人懒怠欲睡,但是天井中侍立的一众丫环仆妇却无一人敢偷懒小憩,只敢偶尔用眼神来交换下相互的设法。
张氏转头朝郎中歉意的说道:“郎中,是小女无状了,请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与她计算,您看,是不是先把针取了,小女醒了,应当不消再扎了吧?”凡是郎中都是读书人出身,在经历了数十年的战乱后,人间知识极其完善,读书人的职位也是以越来越高了,更何况郎中行的还是治医救人的功德善事,世人更是恭敬,就算张氏身为伯府夫人,也不敢对郎中不恭敬,就算这个郎中只是浅显郎中。
老夫人院中的桂嬷嬷撑着把油纸伞迈入了天井的大门,在廊檐下躲阴凉的小丫环立马过来了。
宋知夏舒畅了,很快又感遭到困了,她毫不挣扎的再次堕入了甜睡中,直到一股锋利的疼感刺醒了她,她用力挥手,仿佛打中了一小我,但是那股疼感更加清楚了,宋知夏火了,用力一睁眼,死命地瞪着火线恍惚的人影。
宋知夏还处于晕眩的状况,任由郎中随便折腾。
宋知夏被张氏的声音一震,差点又昏了过来,她满身有力,只能任人摆布,昏昏沉沉中只感受有人擦了她的嘴角和下巴,另有温热的棉巾擦拭过她的脸颊和下巴,这让她舒畅了很多。
是谁?是谁敢伤我!
针就取下后,刺痛感也就消逝了,只是宋知夏还晕晕乎乎的,神态并不复苏。
小丫环连连回声:“是,是,婢子晓得,嬷嬷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