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宁王的生母,掌事嬷嬷立即不敢随便接口了,那是太后的逆鳞。
掌事嬷嬷瞥着太后的神采,谨慎翼翼答复。
此时这位后宫最高贵的女人素衣披发,安温馨静站于佛像前,伸手将面前莲花灯的烛台扑灭。
“奴婢看着跟当初差未几,您日日擦拭,保养得好。”掌事嬷嬷殷勤地笑着,“就跟太后一样,数十年如一日。”
“太子的毒是你派人下的吧?解药也是你安排人去趁着送水送饭时候,用银针刺穴做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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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牲口倒是喜好你。”太后轻笑一声,“也难怪,它娘还是长姐养大的,后到临终拜托给了我,我把它娘养到老死,又接着养它。没想到还不如跟你亲。”
“今早返来的,来了就去给太子殿下输血了。”
太后点点头。
确切是个劲敌。
“本宫不晓得你指的是哪件事?”她嘲笑一声,“若说是把薛玉茹送到庵堂一事,那你该去感谢薛爵爷,这事儿是他做主理的。”
“太子那边的事情,都清算洁净了?”
“你想借此替他扫清停滞?好为薛家争夺个从龙之功?”
“您的意义?是舒贵妃的娘家?钦天监那边?”
“皇大将她关押以后,迟迟没有宣布如何措置,现在还在牢里。”她沉吟半晌,“您看,要不要去牢里办理一下?”
这话乍听上去没弊端,但如果静王的手能伸那么长,也不至于去极苦之地两年历练。这类体例固然能讨天子欢心,但到底比不上不时在面前,能承欢膝下,由此可见静王的权势还到不了这个境地。
“天子很欢畅吧?”太后轻哼一声,“他就这么一个听话的儿子。”
陆小夭之前也猜想过,那人十有八九已经被灭口了。
太后乜了一眼掌事嬷嬷,眼神看不出喜怒。
太后漫不经心摸摸经心打磨的指甲。
陆夭很快被带了出去,上一次她来这里,还是因为太后要把薛玉茹送入宁王府里做妾,当时闹得不欢而散。
“你说,我跟皇后有甚么辨别?她拔擢了个不靠谱的太子,我拉拔了没知己的宁王,到头来我们都是一场空。”
“太后放心,统统都按您的叮咛。”掌事嬷嬷有些游移,“您这一招太险了,万一被其他太医发明……”
太后默不出声,脑筋里却在策画,谢安这个节骨眼儿上返来,恰好又主动给太子献血,天子势需求高看他一眼。
陆夭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
太后就像是没闻声似的,悄悄擦掉烛台上落下的烛蜡。
“这烛台还是长姐送我的,一晃她也过世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