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总管被噎得面红耳赤,咬着后槽牙行了个礼。
“一样的招数用两次,你当别人都是跟你一样的傻子吗!”皇后神采冷若冰霜,“在宋府那么好的机遇都能被你们生生败掉,现在再来亡羊补牢,晚了!”
“太子觉得下一步该当如何?”
皇后沉吟半晌:“不可,太后是支撑宁王一派的,即便真出了甚么忽略,她也会想体例息事宁人。”
皇后发觉到二情面感有异。
皇后白他一眼。
“见机呢,等下见了宁王妃礼数殷勤点,道个歉,不会少块肉。”
“太后寿诞快到了,这是个诽谤的好机遇。”
陆夭上了马车以后也觉到手有微汗,但自我安抚,出了宫门便好了。
“要处理宁王妃,何必这么费事?找小我诬告她德行有亏不就得了?比如跟外男私通。”他挠挠头,“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戴绿帽子吧?”
“太后不是护着她吗?那我们就换个场子。”皇后嘲笑,“本宫记得,皇上的万寿节也快到了。”
“如何?不敢?”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派个暗卫进宋府给宋夫人下毒,然后嫁祸给宁王府。”
内侍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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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嘉遭到鼓励,大为奋发,立即上前两步。
但是就在她惊魂不决之际,奔驰的马车俄然停下,车别传来车夫惶恐的声音。
“到底是深宅后院一起斗出来的,此次倒不算蠢。”
“好!好个宁王妃!”皇后放动手里的茶盖碗,眼神扫过底下的太子和太子妃,“宁王真是娶了个贤浑家!”
太子听她二人你来我往,感到迷惑不解。
“那主子不敢迟误宁王妃,您自便吧。”大抵是感觉不能丢了皇后的面子,又找补一句,“山川有相逢,我们今后另有的是机遇晤呢。”
陆仁嘉背后一阵发凉,皇后这把玩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陆仁嘉心领神会。
内侍总管也有些被噎住,他当差几十年,还没碰到过哪个命妇敢直接违拗皇后,偏生她用的来由还让人没法回绝。后宫以太后为尊,非论从辈分还是职位,他也不敢打着皇后的名义抢人,何况对方手上另有太后御赐的令牌。
皇后听闻内侍总管的回禀以后,不怒反笑。
“对,岂止是对啊,的确是太对了。”皇后缓缓暴露奸刁的笑容,“但兹事体大,必须一击毙命。如果给她翻身机遇的话,不利的就是我们。”
“实在不巧,本日奉旨进宫觐见太后,太后她白叟家给了我件急差。”陆夭晃了晃手里的玄铁令牌,“以是只能孤负皇后娘娘的美意,他日得空,一订婚自去未央宫请罪。”
皇后若无其事叮咛内侍总管:“传闻太后请宁王妃进宫话家常,你去角门守着,看人出来,就把她请过来,本宫有要事相商。”
太子嘲笑道:“父皇每年才一次生辰,何况皇亲国戚那一日都会到,真闹得太大怕不好结束,不如……
皇后嘲笑:“论品级,你俩都是正一品。论辈分,你该叫她一声皇婶,你凭甚么去怒斥她?”
“给宋夫人下毒过分迂回,依儿媳肤见,不如直接对陆夭脱手。”
陆仁嘉贪恐怕死惯了,闻言也试图禁止。
太子顿时不敢吱声。
太子怜悯地看了一眼陆仁嘉,二人现在很有些难兄难弟的感受。
“总管所言极是,朝堂之事情幻莫测,后宫亦如是。山高水长,祝总管长悠长久能有现在的底气。”
不过到底是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内侍总管反应奇快。
“母后,您看,我们下一步要如何做?”
这番软中带硬的话,别说陆夭,就是那些侯爵府的老太君老诰命们也不好直接回绝。内侍总管兀自也在洋洋对劲,他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凡是有点察言观色才气的,都该晓得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