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万两你动了？”他沉了脸看向徐氏，“虽说王氏已逝，但那钱说好要给夭姐儿送嫁的。何况她嫁的是太子，没点钱傍身，难道让皇上感觉我们看轻这门婚事？”
陆夭的心几近跳到嗓子眼，他真的来下聘了。
陆夭也不强求她回应，自顾自翻开妆匣子，拿了盒香膏放入贴身荷包里。
“老爷您看，既然生米差点煮成熟饭，是不是请奏皇上，让仁嘉和夭姐儿换换？”徐氏在一旁劝着。
这句话仿佛打动了陆夭，她伸手从妆匣又拿出一盒，递给陆仁嘉。
徐氏没推测陆夭能一眼看出账目有题目，只得勉强冲陆尚书笑着：“两个女儿都要嫁，总得留些给仁嘉。”
陆夭却发明那位嬷嬷在不着陈迹打量她，她强压下心头雀跃。
难不成，他也重生了？
“男人一时把持不住也是不免的，太子也说了，是把你姐姐当作了你，你千万别往内心去，好好出嫁。”
“这点小事还用费事太子？爹就能办了。”陆尚书明显慌了神，冲徐氏斥道，“你要补助仁嘉，用你本身的陪嫁。夭姐儿的钱你别想动！”
嬷嬷微微皱眉，眼神里带了点显而易见的轻视，但还是失职尽责把话传到。
陆夭冲动地一下攥紧了帕子，老天会这么眷顾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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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祝长姐出息似锦。”
陆尚书忙不迭谦善着：“不敢不敢，宁王如此殷勤，下官诚惶诚恐。”
陆夭较着看破了她的企图，并未开口答复。
徐氏垮下脸，她一个出身贩子的妇人哪来的钱，这些年一向啃的都是王氏的嫁奁。
说毕，递眼色给陆仁嘉。
陆仁嘉死命点头。
这得有多不甘心，才会在初度见面就哭得这么真情实感？
“你懂甚么！”陆尚书谨慎翼翼拂过那套皇后才有资格穿的羽衣，“先帝临终感觉亏欠宁王，封了一品超王不说，连他今后娶妻都特许穿皇后礼服。”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眼下这风景，只能先破点财了。
但上辈子这件衣服并没有呈现在大婚当日，是她接办碎务以后，在库房里看到的。
宁王带点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王妃是不是心急了点？还没到拜堂的时候。”
宁王也愣住了。
再世为人还能嫁给他，冷僻与热烈，又有甚么首要呢？
“一文很多？是没将那二十万两银票算上吧？无妨，这些年女儿在府里吃穿用度，就当是抵了吧。”
“这较着是超了品制，分歧端方吧？”徐氏没忍住率先发难。
恰好宁王府的嬷嬷还恰到好处地插言：“王爷说了，陆蜜斯另有甚么要求，固然提。凡是能办到，他必不让陆蜜斯留遗憾。”
大抵是想的过于出神，跨火盆的时候她不谨慎绊到，眼看就要脸朝下跌下去。
那张恍若隔世的脸再度呈现在面前，千百个回想翻滚涌上心头，她很怕又是一场梦。
“用我母亲留的嫁奁给你生的女儿陪嫁吗？”陆夭持续扮演她本来人畜有害的小白兔形象，问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天真，“我学问陋劣，不懂这个理。父亲执掌礼部，能给女儿解释一二吗？或者去问问太子？”
想来宿世对于天子赐婚，宁王也是不情不肯，不然当时如何没有把嫁衣当聘礼送出去呢？
可细想之下又有些忐忑，到底没见着人，内心总有些不敷结壮。
太子妃礼服固然规格稍逊一筹，却衬得陆仁嘉多了几分端庄。
“我如何生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陆尚书气得满脸通红，“你说，你到底有没有跟太子……”
是他。
陆尚书浑然不觉，兀自对劲洋洋：“我们仁嘉，但是先人一步享用皇后殊荣了。”
可话听到陆仁嘉耳朵里却多了几分讽刺意味，但她不想大喜日子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