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连家人那,他也不能做过分。早晨咱都睡警省点,白日我在家,把窗户开着,决不让人动那些坛子。”张氏道。
“咱未几买,就买一斤。”连蔓儿道。
连蔓儿和小七提着篮子,走回到赵记铜匠铺里,赵铜匠已经将旱烟袋修好了,连蔓儿看了看,旱烟袋断裂处焊上了,还加了一道铜箍,打磨的很光滑。那赵铜匠又拿了一根细铜丝伸进烟嘴内,直通到烟袋锅出来,表示内里也没题目。
连家既有荤油,也有豆油,也是荤油吃的多。
“连三女人啊,你来的巧了,这不正有一扇。”张屠夫就从前面的肉案子上拿过一扇板油来。
“再加一文钱吧,凑足三百文。”张屠夫就又割了一块肉下来,扔进称里一称,足足有一两不足。
连蔓儿就将那两截旱烟杆拿出来,递给赵铜匠,问他能不能把两截旱烟杆重新焊起来。
“四叔,我就是出来撒泡尿。”四郎在连取信手里挣扎。
“爷,你看看这是啥。”连蔓儿就将焊好的旱烟袋递给连老爷子。
“另有肉骨头没有?”连蔓儿将板油翻开,见内里干清干净的,就又问道。
为了让葡萄酒的滋味更多层次,连蔓儿筹算分几次插手白糖。这是第一次,今后还会有第二次。
这话倒是乱来不了连取信。
“行。”连蔓儿到炕柜里取了钱,就问小七,“小七,你是在家陪娘,还是陪姐去镇上?”
张氏要补身子,连取信是首要劳力,也得吃点好的,她们几个小的也正在长身材的时候,以是该增加的营养不能含混。
连蔓儿就走到上房来,周氏和连秀儿去了前面的园子摘菜,屋子里一小我也没有。炕头的窗台上摆着两截的旱烟袋,这是那次连老爷子用来打连守仁打断了,从那今后,就放在窗台上。连蔓儿实在,连老爷子并不喜好卷旱烟抽,他更喜好抽旱烟袋。但是不为,却不肯另买新的。
“是啊。我,爷爱抽旱烟,爷还爱喝酒。等葡萄酒酿出来,第一个给爷喝。”连蔓儿道。
南窗内里放的是刚酿的葡萄酒。三十里营子能够说是个民风古朴的村庄,虽不敢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是小偷小摸这类事情却未几见,特别是能摸进连家如许有围墙有大门的中等人家来盗窃的,更是少有。
连取信一声不吭地披衣下炕,抄起门插就跑了出去,连蔓儿也忙跟了出来。
连蔓儿从赵记铜匠铺出来,又来到镇上最大的一家杂货店里,挑最好的白糖,买了五斤白糖, 每斤是十五文钱。然后又去另一家店买了三斤。如许几间杂货铺子都走了一圈,统共买了二十斤的白糖,共花了三百文钱。
“这旱烟袋交给你焊,我们先去买点别的,一会取。”连蔓儿就道。
连蔓儿提着油灯,仓猝走进菜园子里,细心检察摆放的酒坛子,就瞥见最边上一个酒坛子的盖子掉在地上,她立即就明白了是回事。
板油称了,有十一斤挂零,就算作十一斤,每斤是十四文钱,是一百五十四文钱,大骨头三块有五斤半,每斤是十文钱,是无十五文钱,再加上一斤后鞧肉,每斤二十文钱,一共是二百二十九文钱。
买好了白糖,分放在两个篮子里,连蔓儿提了一个,小七提了一个。
“四郎?咋是你?”借着微小的月光,连取信看清了被他抓住的人是二房的四郎。
“娘,我一会去镇上,要买啥不?”连蔓儿跟张氏筹议。
“我真就是看看。”四郎耷拉着脑袋道。
第二天一早,连老爷子又叫上一家的劳力下地去干活。固然粮食都收出去了,但是另有些豆秧子在地里,这些也要运,既能够做饲料,也能当柴禾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