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熟谙字。”二郎有些不解地看了连蔓儿一眼。
“爷你别悲观,你必定没事。”连蔓儿安抚连老爷子,就忙让到一边,让李郎中给连老爷子诊脉。
如果连老爷子死了,亲情和畏敬还会在吗?
连蔓儿立即明白,他猜对了。公然连守仁要算计的就是他们的家底。当他们是傻子吗,把家底掏空了给连守仁还债,然后再等着连守仁表情好的时候,恩赐点钱,让他们能有口饭吃?
“现在大伯在县城,二伯在咱爷跟前。别人,哪会说大伯,就只要二伯一个挨骂。”连蔓儿就道,“大伯脑筋可好使了。这债就是他们欠下来的,到最后,他们躲的远远的,坏名声和债,都让别人给替他们背。”
二郎缓慢地看了连蔓儿一眼,就挪开了视野。
连蔓儿接过契纸后,很快地重新到尾看了一遍。她跟着连老爷子认了这些天的字,这字据上的字他差未几都能认得。待看到告贷人写的是连花儿的名字,她的心才算真的放了下来。
写明连花儿是告贷人,当初还是她出的主张。老金却还怕如许不保险,又添上连老爷子的名字作为保人。
“这、这是高利贷的字据,”连老爷子语气衰弱隧道,“老四,你去县城,就说是我的话,让他们把钱给还上。”
“二郎哥,不管爷身子咋样。如果大伯他们不还钱,镇上的屋子还是保不住。这屋子和地,也都得卖了,我们分炊出去了,如果不管,谁也不能说我们啥。可二郎哥你,娶不成,还得背一辈子的债。”连蔓儿道。
二郎很少。实在二房的几个孩子,只要四郎的一张嘴能说,像连守义,其他的几个都是话少的人。
“好。”连老爷子吃的药中有安眠的成分,他是勉强支撑着不肯睡,闻声连蔓儿如许的承诺,才放下心来,渐渐地就要合上眼睛。
连蔓儿暗自感喟,瞧了瞧连取信和张氏,最后还是将契纸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