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英面上暴露对劲的笑。
“天然。”颜含玉面上带着笑。
林素英虽感觉这茶不错,嘴上却忍不住开口,“连个茶叶都没有,这让人如何喝?我在襄州去拜访那些夫人也没如许寒酸的报酬。”
“二姨母……”
“我知你是为我打抱不平,但是含玉你要记着你是女子,等你今后长大嫁了人,若还是这般争强好胜的性子是要亏损的。”
“我说含玉,你如何说话呢!”林素英尖细的声音传来。如果这不是个六岁小女孩,她会觉得外甥女是在指桑骂槐。
二姨母拜访母亲,原是亲姐妹相见,该慰劳体贴才是,却句句戳她娘的心,颜含玉天然也要让她晓得她的日子并不如她娘的好过。
颜含玉不再说甚么,她忍了一世得来早亡的运气,如何还能持续忍?
洪嬷嬷奉告她,学医理,辩药也是根本,药草的特性、各种服从,主治、用量、忌讳,样样都能讲半日。
看她一副作的姿势,含玉内心更是愤恚难平。母亲因为深居浅出,多年未曾会客,就因为没有客人来访,母亲又俭仆,这些年都未曾备茶叶之类的东西。可母亲院子的东西不管是哪样都不差,母亲脾气虽软弱,可气质自带清贵,就是她的东西也是清雅不俗的。含玉内心为母亲不值,好歹也是自家亲姐妹,二姨母来看母亲帖子都不提早下,这就是无礼突入,进了宅院,还言腔调侃,一副高朋临门的姿势,真恰是让人讨厌。
“娘不会放在心上。含玉,你要记着,女子需学会忍。”
“恭喜二妹。”林氏道贺。
颜含玉扬着唇,双眼微眯,“二姨母,真是不美意义,我娘院子一向平静,虫子太吵人了。”含玉一副懵懂的神采。
含玉委曲,“娘!”
“怎的了?”
颜含玉也终究明白,学医是份苦差,如此下来她也更加用心,更加果断了习医的心机。
“是二姨夫人。夫家是郭将军的三子,前几年在襄州谋了个长史之职,上个月才回到汴京。”
“是我二姨母?”含玉起家就出了房门,“现在就走。洪嬷嬷你在院子,我带周嬷嬷去。”
含玉不敢苟同,“二姨母在娘这里一句好话都没有。”
林素英听她这话,面色一僵。她连续得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是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