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琉璃瓦,乌黑的墨玉地砖,镶嵌着几颗可贵的猫眼宝石,更加显出仆人的得宠。
她便是杨聘兰,现在不疾不徐地睨了齐红珊一眼,明显记着了这个早退了一盏茶时候的承徽。
一身莲青色水袖长袍的女子,手持一把银剪子,细细修剪着兰花的枝叶花瓣,侧脸在昏黄晨光的勾画之下,愈发显得凝白柔滑,乃至能够瞧见纤细的绒毛,粉面含笑,端倪宛然,温馨得像是从水墨画中款款走出的女子。
楚娇柔面色微微一怔,昨日太子过夜她院中,饱受津润的她容光抖擞,眼角眉梢尽是盎然春意,一双灵透敞亮的眸子里也盈了几分娇媚。
现在她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她在东宫的运气,全都把握在太子的一念之间。
归正她本来便不筹算留在这宫中勾心斗角,不料却还是被卷入了旋涡当中,当下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而仰仗齐红珊被宠坏了的性子,入宫之夜,太子竟然没有去她房中。自幼便受尽疼宠的她,一时之间还没法接管如许庞大的落差,摔瓶子砸碗,不过是为了出气罢了。
被派去刺探动静的绿萍,回到雅兰居中,映入视线的便是如许一幅景象――
如许的糊口,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顾倾颜讽刺地瞥她一眼,唇边含笑,心道:难不成明天的经验还不敷吗?
“归正也没有甚么事,随便逛逛也好!”顾倾颜略一沉吟道,眼中精芒一闪。
“这可都包在奴婢身上了!”绿萍一挺胸脯,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明显是因为嗅到八卦气味而冲动非常的道:“昨夜太子爷宿在了楚侧妃那儿,直到天明时才分开去上早朝,齐承徽得知以后,气得砸碎了宝贵的古玩花瓶,把好好一间配房毁了大半呢。”
商定的时候是未时,用罢午膳,又换了一身衣裳,头顶骄阳高悬,顾倾颜与前来找她的楚娇柔,一同步向了杨聘兰的寝宫。
齐红珊气得恼了好半天,又被人戳了痛脚,神采顿时阴沉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就是侍寝了一次吗,我看呐,某些人的尾巴怕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身为仆人的杨聘兰,眼中划过一丝盎然的兴味,端起茶叶抿了一口,一双如笼寒烟的美眸,盈盈谛视着面前的楚娇柔,娇声开口道:“听闻侧妃你昨日承宠以后,犒赏便如同流水般流入了你那英娇阁。”
杨聘兰身为太子侧妃,虽与楚娇柔同级,但她的资格却远远超越楚娇柔,是以她的寝宫也是格外金碧光辉。
“人可算是到齐了。”位居正中坐位,一身玫瑰紫华服的女子,神态淡但是不失可亲。
顾倾颜手中行动一滞,她听懂了绿萍的话。
齐红珊犹未发觉,环顾一圈屋内的陈列以后,眼底冒出交叉着羡慕与妒忌的暗芒。她也想要住在如许都丽堂皇的宫殿内,享有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无数侍女。
“不过是仗着本身家世好出身好罢了,有甚么可对劲的?”齐红珊咬牙切齿,骄横地哼了一声,“如果我也有平西大将军做后盾,恐怕本日获很多量犒赏的人便是我了!”
此中很多犒赏,连她这个宫中的白叟儿,都不免眼红。现在也忍不住不轻不重地跟了一句。
“娇柔她倒是好运气。想必太子便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吧。”顾倾颜头也不抬的道,轻描淡写,一笑而过。
这意有所指的话,明显是将锋芒对准了楚娇柔。
对于阅遍人间美色的太子而言,这份娇憨何尝不是吸引他的一大特性。
没有获得想要的应对,绿萍瘪了瘪嘴,讪讪道:“对了,东宫中的太子侧妃杨聘兰聘请统统新人,去她宫中小聚,主子可要去?”
现在她可谓是有口说不清,齐凌阳更是写了信来,字字句句都在苛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