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出来的时候，楚翊刚接过张岱递过来的糕点盒子――因为等人，她本日的早膳也没有效，只能拿些糕点垫肚子――她本身捻了块奶糕吃了，感觉滋味儿不错，奶香味儿特别的足，因而便非常坏心眼的又捻了一块递到了程子安的嘴边。
几近一夜没睡的，是李霖，他抄书抄到手都要断了，到了后半夜几近是写几个字，打了会儿打盹，惊醒以后再写几个字，又忍不住持续打打盹，然后再惊醒，如此循环来去。
“张岱，去栖云轩，把两个侍读叫来一起吃早餐吧。”楚翊洗漱完了，坐在饭桌旁时也没像昔日普通睡眼昏黄，反倒是一脸的神清气爽。
程子安闻言心头一动，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反问道：“为甚么这么说？”
听李霖如许说，程子放心头模糊有些绝望，她瞥了枣泥糕一眼，冷酷道：“只是你不喜好吃甜的罢了，殿下又不晓得。”说完她顿了顿，又皱眉道：“之前殿下还给我吃我最讨厌的奶糕呢。”
李霖闻言倒是摇了点头，幽幽道：“那可不一样。我这枣泥糕是顺手给的，你那奶糕，但是殿下亲手喂的……”
程子安两人跟在前面，走过一段以后，李霖俄然扯了扯程子安的衣袖，小声问：“子安，你和这位殿下之前熟谙吗？”
楚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在程子安吃了奶糕以后忍不住微微蹙眉时，眼中笑意感化：“好吃吗？”
楚翊在寝宫里久等不到人，栖云轩又充足近，她干脆便本身过来了。她问过栖云轩里服侍的宫人，没去程子安那边，便直接找到了李霖的书房里来，成果一进门就瞥见这货要对她家子安少年“投怀送抱”？！
李霖正“哎哟哎哟”的叫着，刚抬起一只手指着程子安，筹算诘责抱怨两句，就闻声了楚翊的声音。他当即身子一僵，抬起的手直愣愣的支着，再发不出声儿来。
栖云轩就在楚翊的寝宫火线不远处，中间只隔着一个小花圃，站在寝宫门口乃至还能模糊瞥见栖云轩那边的动静――昨晚栖云轩的灯火就亮了将近一夜。
亮了一夜灯的，天然不是程子安的屋子。昨晚她把小黑喂饱以后，自去练了一会儿拳脚工夫，便洗漱一番抱着猫崽儿早早歇下了，一人一猫都睡得很好。
楚翊的心放下去大半，已经抬起来的脚也顺势放下了。她瞥了一眼地上的李霖，就见着这货脸上黑乎乎的一片满是墨汁儿，看着非常好笑。闹得楚翊一时候都不晓得该怒还是该笑，便轻咳了一声，问：“这大朝晨的，你们是在做甚么？”
程子安顺着楚翊的目光也向外看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义，内心“格登”一下。她正筹办告罪，就闻声楚翊道：“清算清算，去上书房吧。”
四周的宫人们目光微变，然后都冷静地低下了头。程子安看着那块奶糕也不由得僵住了身子，这时候她已经顾不得嘴边的糕点是用她最讨厌的奶糕了，她只晓得皇女殿下亲身喂她糕点，这行动实在是……太密切，也太失礼了。
李霖也没敢再迟误，蔫头耷脑的去洗漱，没半晌便出来了。但是即便洗去了满脸的墨汁，他的神采也不是很好，特别是眼睛下的青黑非常浓厚，明显是没有歇息好。
天涯刚出现一抹鱼肚白，张岱便如平常普通进殿请皇女殿下起家洗漱。
楚翊也没说甚么，就扭头向着门外看了一眼。内里的天气已经垂垂地放亮了，之前张岱派人来传话时，传话的小内侍还是打着灯笼来的，而现在路已经差未几能看清了。
程子安顺势一把将李霖拉了起来，她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把李霖来起来后，便退到一边冲着楚翊躬身行了一礼，道：“殿下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