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安都瞥见楚翊微扬的嘴角抿直了，心头暗叫不好，想要去捂李霖的嘴也是迟了。
但是晓得归晓得，本日楚翊还是忍不住将这几个服侍她换衣洗漱的宫人们又打量了一番。还好，根基上都是熟面孔，也是宿世就跟在她身边服侍的那些人，该当是无碍的。
楚翊看得有些眼熟，想了想便记起这恰是李俊经常佩带在身上的那块玉佩。一国皇子的随身配饰天然不俗，不过这块玉的代价却并不是其本身，而是那玉上燕国皇宫宫造的印记――这是燕帝赐给李俊的玉佩，在内府当中也是有据可查的，作为盟约的凭据再好不过。
这算是这段时候以来最好的一件事了，楚翊一手拿起玉佩悄悄磨蹭，唇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楚翊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了，她站在原地，有梳头宫女站在身后替她梳头。她抚了抚袖摆，闻言想了想，还是问道：“张岱，这麟趾殿里一共有多少宫人？”
要斥逐皇宫彻查宫人并不是件简朴的事，楚国后宫最鼎盛时，宫女有近两万人，内侍也有过万。即便现在老天子的后宫人数未几，宫中各处职员有所精简，宫人也岂止过万，不管斥逐还是彻查，这明显都是件浩大的工程，没有几个月的风景底子不成能完成。
这时候梳头的宫女已经将楚翊的一头长发打理得安妥，楚翊也不等张岱开口替她传膳，便道：“时候还早，且不忙传膳，一会儿让人直接把早膳送去栖云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