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神采含着心伤,但有的事不能说,草草吃过后就告别。
还是那套须生常谈。莫菲与黑娃直想打打盹。
现在不比外公外婆当时乱,结婚早。现在女子十8、男人二十弱冠后才结婚的比比皆是,是以,三个表兄的婚事倒也不算太急,最小的表兄才与永亮那么大呢。
开饭前,两个娘舅与几个表兄得信也从地里返来了,赵氏不动声色拉着莫菲,说话间表示着他们的身份。
一顿饭下来,除了黑娃大口吃掉了主桌上的一大块鱼,莫菲与赵氏底子不想下筷子。外公外婆喝了一碗粥,只挑着青菜吃,肥肉片是一片也没夹,鱼只把鱼头两小我分吃了。
二舅妈忙过来,用了个空碗接去一段鱼。
“爹、娘,我正要奉告你们,永明永亮不在镇上做了,我们在自家起了个打铁铺子,后天开张,有了这个谋生,娶媳妇,修屋子都有下落了……”
大舅与二舅问了几句关于打铁铺子的事,只说家里活多,走不开人,爹娘虽是闲些,可这路太不好走,天又热,别中了暑气,后日就你小侄儿去相帮着暖个场,恰好把家里的柴刀拿去修补一下。
如娘所说,只是日子苦的。
莫菲认清了每小我。
家里共有中等地步七亩,沙地两亩,另佃了十几亩田在种,佃租六成,再交上田税,家中得的不到三成。但加上闲时镇上打打长工,妇人做做女红纳纳鞋底卖些钱,家里老两口又养着猪与鸡,节流着倒也能混个半饱。
一向快到晌午餐时候,莫菲才体味到外公外婆与两个娘舅一大师子,只要一个大表兄与三个大表姐成了家,另有三个表兄正在相看人家。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抹起泪来,又拉过莫菲的手,“懂事的孙女,和燕子一样懂事,真好。”
赵氏笑着点头。
“是,是,珍珍总算是熬出头了……”两个娘舅红着脸吞吞吐吐的拥戴着。
分了两桌子坐,一桌子坐了外公外婆、两个娘舅、四个表兄另有莫菲一家三口;另一桌则是舅妈及大表嫂、小侄儿侄女等。每桌一大碗碎米粥,一盆煮得烂烂的青菜里藏着几片白生生的肥猪肉。
外公外婆吓一大跳:“这么多钱,你头前不久才拿来二百文,这又拿来这么多,家里,真的不足钱了?”
“盛饭吧。”外公开腔,大舅妈上前盛饭,先是把碎米粥分红两碗,陈糙米饭也装了两碗,整整齐齐放在外公外婆面前。
赵氏笑道:“大哥二哥,我晓得,家里日子不好过,活计不敢停,三个侄儿又要等着说亲,屋子还那么挤,底子不敷住。这些年老是打你们的秋风,侄儿说亲时,我必定会设法凑些聘礼的。只是爹娘年事大了,有些活不要再让他们做了。另有那白米,还是做些干的,尽着给爹娘吃吧。”
“爹,娘,这是女儿给你们做的新衣裳,本来还想做双鞋子的,但实在是家里的活计多,没时候纳鞋底,布头我都带来了,转头让两个嫂嫂给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