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全泰,已经不再为了那三年“卓异”的考评心热了。因为家主给他的信中提过,让他好好帮手道台大人办差,待差事毕就许他去官,去广州做王家买卖的管事。
王全泰早已做好了对付的筹办,面对烧锅门口那几个叫唤的管事,理也不睬,转头对跟来的三百官兵道:“兄弟们,这是郯城县最后一个烧锅庄子,封了后我们就算了了差事。归去找大人结算银子。今晚打牙祭,我请兄弟们喝酒!”
岳喜本悄悄叫苦不迭,别的州县帮手守道办差,换个“卓异”的考评或许能够升官,他这边别说是升官,能不能保全性命都是两说。
三月二十三日,午后时分。
大师这几日一起忙着。都乏得不可,士气就有些低靡,而眼下听了这话,军心为之一振,都不由喝彩出声。
崔德福本是雅尔江阿母亲的陪嫁包衣,因生了个标致的闺女,被王爷收房,汲引做了妾。他也跟着水涨船高,谋了山东烧锅管事的肥缺。
因仗着简王府的势,崔德福向来是作威作福惯了地。就是对岳喜本也不过是嘴上客气几句,面上打个哈哈,更别说是面对岳喜本的管家了。
赵河放动手中的活计,接过一口饮尽,想起前些日子卖女儿地经历,不觉内心发酸,用力揉了揉闺女地头发。现在,粮价高涨不断,若不是那日碰到仇人,给了些银钱,他们百口怕只要喝西北风的份了。
老周笑着说:“俺是奉告你信了,可不敢担搁,俺这就归去找你嫂子要口袋去!”
沂州,道台衙门。书房。
烧庄这边固然也凑了两百青壮,但那里是这些兵丁的敌手?崔德福见官兵已经冲进庄门,不由大急,仓猝叫人持续反对,就听王全泰大声道:“毛病办差,攻击官兵者,杀、无、赦!”
“魏大哥可随先生去布政司衙门了?侯居广难堪先生了?”曹颙将魏黑让进书房,唤小厮送水上来,随后问道。
蒙阴县县衙,大堂。
崔德福冷哼了一声:“怕啥?我们主子,是被欺负的主?连太子主子都不怕,更不要说是个郡主额驸了!!何况,那里有容我们考虑地余地,这几日里。各地的烧锅庄子封了多少?粮食都抄到县衙去了,没有粮食,拿狗屁酿酒?!——张家口那边但是还催货呢!”
魏黑将身后地承担扯下,双手递上:“公子,这是先生所交之物!先生说了,他这身子骨不好折腾,不能同老黑一起返来。约莫要迟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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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蓝衣的男人略带不安,踌躇了一下。低声劝道:“二叔,外头是官兵呢……!这闹腾起来……啊,是不是?要不……咱再考虑考虑?”
梁顺正擦了擦泪道:“本老爷是悔怨啊,悔怨万分!这烧锅之害众所周之,现在恰是缺粮之时,粮价上扬已逼得百姓没法安生!如果老爷我能有曹大人这个魄力,哪怕只除了本地一县之祸,就算这乌纱不保,也不枉白白地做了六年的父母官!”
“魏年老是前日出发的?”曹颙问道。
王全泰看到崔德福时不由一愣,随后转头大笑道:“兄弟们,瞧瞧,我们打哪多了个爷出来?并且还是个兔儿爷,就是年龄老了点!”
曹颙这些平抑粮价地前提,就是要拿到布政司这个文书,做到师出驰名。本来他是要亲赴济南的,但是被庄先生拦下,毕竟沂州这边事情繁多,如果真碰到变故,还需求曹颙拿主张。
大丈夫当世,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跟着“蹬蹬蹬蹬”的脚步声,风尘仆仆的魏黑疾步行来,见到曹颙那刻。脸上暴露笑意。曹颙心中松了口气,道:“魏大哥!”
魏黑也是渴的急了,直接举着茶壶喝了半壶,随后回道:“是随先生去了,但是因在外头候着,并不晓得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