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好!”马连道一边点头,一边笑着扶起曹顒:“前次见你还是稚龄,现在都成了大人了!”
“曹世侄?”马连道略觉惊奇,本觉得曹顒乘坐前面的贡船,以是还在等贡船泊岸,没想到他乘着前面的客船。
待到无人时,紫晶才对曹顒道:“这边宅子好几十年没有主子常住,现在大爷来了,下人们都巴巴地看着。大爷身边若只用南边带来的人,三两日还好,日子久了,断了他们的希冀,不免有人懒惰起来!”
“主子曹忠,见过大爷!”曹忠待马连道与曹顒说过话后,上前两步跪下道。
门房最是聪明,见一名十5、六岁的少年在门前上马,前面又有老总管跟着,晓得是自家小主子到了,忙哈腰上前存候问好。府里的几位管事早就等待多时,听到门前有动静,都迎了出来,就连八十多岁的曹武也拄着拐棍出来。白叟家一口牙掉了一半,哆颤抖嗦地要下跪,曹顒哪儿会受,忙伸手扶住。
伴同曹顒进京的,除了紫晶和两个小丫环外,另有书童小满,长随魏黑、魏白两兄弟。
曹家在都城的宅子,本由老管家曹武带人照看。这曹武曾是曹顒曾祖父的亲兵,厥后从疆场上退下来后就做了管家。当年曹玺去江南到差,都城宅子需求忠心的下人关照,就留了曹武在老宅这边。转眼四十多年畴昔,曹武老爷子都八十多岁了,十年前跟曹寅禀告后,让他的儿子代替了他的职位。
紫晶与曹忠见礼后,带着两个小丫环上了马车。曹忠早就筹办下的,想着小主子能够会到屋里人进京。
马连道见过曹顒,心对劲足,船埠人来人往也不好多做应酬,就道:“世侄旅途劳乏,先归去歇歇,早晨我在府中设席,为世侄拂尘!世侄不准推托,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见曹顒应下,才带着笑迈着方步走开。
“这是服侍过老太君的紫晶女人,这位是京里的管事忠叔。”曹顒这才想起没给两人做先容。
到船埠验收这批贡品的,是外务府广储司郎中马连道。他是正黄旗包衣,年青时做过曹顒祖父的部属,与曹家干系较好。实在,像这类验收贡品的差事,不需求他这个三品郎中亲往的,只因早已得了动静,晓得曹家公子进京,特地赶过来的。
曹顒顺着曹忠视野望去,倒是随本身来京的紫晶。本来,曹忠见紫晶带了两个小丫环跟在曹顒身后,面貌秀雅、穿着不俗。若说是哪家蜜斯,没有抛头露面的事理;若说是贴身丫环,年纪又大了些。
马连道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来。曹家虽在江南显赫,但是分开都城四十多年,如果有不开眼的,想要欺负曹顒,也不是甚么奇特事。关头还是要看上面那位,是否因孙氏老太君的故去,减少对曹家的恩宠。
“是大管家啊,侍卫营那边打好号召没有?那边面猫腻多了去了,别让你家小主子受了甚么委曲。”马连道晓得曹顒进京是为了当差的,以是才会如此发问。
曹忠不知这主仆二人甚么安排,忙上前低声道:“大爷别恼,这是平郡王府格格的马车,提及来不是外人!”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十六,颠末将近半月的路程后,装载着江宁织造第一批春季贡品的货船到达都城西南的长辛店船埠。同期到达的,另有江宁织造曹寅嫡宗子曹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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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在门前上马,摆布望了望,这里不是闹市,路上来往行人未几。顺着门路两侧望去,尽是高墙围起来的院落。上辈子家住在东城,看来要抽暇畴昔转转,多少是个念想。
曹顒听了,不得不平气,还是女民气细。对于紫晶,曹顒的印象一向很好,当年未搬离萱瑞堂时,曾多次遭到紫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