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星面上显出一丝苦笑:“我有个甥女,是孚若地同亲,孚若也识得的。她去岁得了她姐姐地骨灰后,便南下安排营葬。因被族人相迫,未出正月,她便再次进京,投奔到我处。
初瑜道:“瞧着二太太倒是挺忙地,打发人往京外看地去了,传闻是要再买个小庄子。”
程梦星是翰林院庶吉人,如果致仕。遵循“七品知县”例。
在都城中,缺钱地王公府邸海了去了。如果韩江氏这条小鱼不赚银子还好,不会惹眼;如果赚了银子,怕是就要被人当肥肉惦记。到时候,别说是铺面,就是她这小我,怕都要叫人给连锅端了。
曹颙看了看初瑜身上的夹衣,道:“虽说大人们换得衣裳了,但是孩子还小。咱也少讲究这些,‘春捂秋冻’这句话是老理儿。”
“伍乔兄有何需求小弟之处,还请明言。如果小弟能答允地,自是无话。”考虑了一回后,曹颙说道。
虽说在商言商,构和桌上,锱铢必较是对的。但是这个时候的商家,背后都是权贵撑腰。
初瑜带着几分欣然道:“额驸要忙着外头的差事,还要操心府里,都是我当不好家地原因。”
五儿虚岁四岁,四姐虚岁才五岁,这么小的孩子,学甚么端方?曹颙微微皱眉,问道:“二太太如何想起这个来了?是不是克日那边实在没甚么事了儿?”
初瑜点点头,笑道:“都好,只是五儿月初有点传染风寒,咳了几日,请太医来开了几副药,已经尽好了。”
韩江氏在江宁,守着父母财产,靠得也多是情面故旧。因她是孤女孀妇,就算故意想要谋夺她财产的官员,看在程家的面子上,也心中多有顾忌。
若说是为了来岁的缺来的,实是太早了些。何况,以程梦星的风骨,应当是讨厌这些人宦海拜托才是。
程梦星笑道:“既是如此,那便要叨扰了!”
程梦星摇点头,叹了口气,道:“孚若谬矣,这差事虽说安逸,但是一定费心省力,人事排挤是少不得的。越是没甚么端庄差事,才越有工夫将心机放到争斗上,令人不堪其烦。”
两人正说话间。曹颙已颠末来。笑着进厅,道:“伍乔兄。小弟已叫内人叮咛下去,明天倒是要留伍乔兄好好喝两盅了!”
程梦星苦笑道:“实是让先生说着了,本日登门,倒是有事恳求孚若。”
前几日万岁爷传闻翰林院“乞假”的官员多,非常恼火。下了旨意。除了丁忧终养外,“翰林院修撰、编修、检验、庶吉人、教习进士、有告病回籍者,悉令休致”。厥后不晓得如何又想起科道官员,也是与翰林院这些官员同例,肆意“乞假回籍”之人,也都是责令休致。
圣驾仲春十五回驻畅春园,曹颙同日回衙门告结束差事,返回家中。曹府这边,已经有人在候着了。
虽说小乌恩只问过一次,但是过后每次见到曹颙,都带了几分祈求扣问之色。文绣的骨灰本在她处放着,她起初就想着给文绣守墓的,晓得文绣寻到亲人,才熄了这个心机。但是对于文绣地埋骨之处,还是想要扣问个清楚。
程梦星听他这般盛赞。有些不美意义。道:“不过是混日子罢了,当不得先生夸……”说到这里,看了庄先生一眼,沉吟道:“倒是先生,到曹家也有些年初了,伍乔瞧着有些不通透,莫非两家实是有亲?以先生之才,如果想要退隐,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果想为幕僚,梦星瞧着孚若也不像有图谋算计之人。”
庄先生正在迷惑不解,就听程梦星道:“梦星已经在翰林院乞假,要回籍侍疾。家母已经上了年事,梦星不能在床前尽孝,实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