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抽泣着,低头说道:“妾同爷结婚三年了,肚子也没动静……爷也是奔四十的人,孩子……”
畅春园,百兽苑。
有的人,倒是巴不得本身立时死了,才算洁净。
十六阿哥见了,直皱眉,道:“这是火烧屁股了?这般没端方!”
魏黑往嘴里送了口香椿鸡蛋,应道:“十五了么?没看出来啊,还跟前两年儿到我们家似的,像个毛丫蛋子!”
九阿哥倒是不爱听他这话,皱眉道:“说这些何为?要真叫真儿,讲起高贵来,谁还能高贵过二阿哥去,也没见皇阿玛有几分喜好!八哥别揣摩那些没用的,从速养好了病,打起精力来,免得叫那些个小人钻了空子!”
话说出口,他已然是悔怨了,晓得不该给八阿哥地心上插刀子,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不能因己之故,累的爷成不孝之人……”香草哽咽着说道。
李家姑苏那边儿的复书还没到,李鼎地尸首还没有措置。不过曹颙也不消担忧。事情竟是措置得干清干净。
八阿哥低下头,并没言语。
“哦?公子另有甚么难处不成?”魏黑见他这般,开口问道。
香草还要再劝。就听到门口有丫头道:“爷。奶奶,大爷来了!”
魏黑下了炕,想要上前帮她拭泪,伉俪两个又不惯这般靠近地,往前挪了半步便又止了步。道:“尽是胡说,这都是整日里闲的慌,竟深思这些个没用地。爷是甚么牌位上的人,祖宗有德,使爷不消打光棍,三十多岁还能娶个好媳妇。孩子急甚么?如果爷有福分。不差这一年两年的,如果爷命里头无子,就是屋子收个三个、四个的,也还是种不出粮食。你且收了这个心机,没得让人笑话!”
曹颙摇点头,回道:“不是甚么难处,是想起魏大哥与先生来。先生已经上了年事,妞妞又小;魏大哥这边,今后也要添丁。如果就如现下这般倒也还好,我们自不必分开,保不齐今后万一有个甚么变故,先生与魏大哥两个身无恒产,我如何放心得下?”
香草的娘原是曹颐身边的保母嬷嬷,没有跟着陪嫁,现在跟着儿子媳妇,在江宁府那边儿府里当差。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还在查貂鼠失落的案子,本日又过来转了一遭儿。虽说这块儿味道不好,但是那些小牲口倒是看着顶敬爱的。
曹颙笑道:“我结实着呢,只是为防万一罢了。”
虽说郭络罗氏刚嫁进宫里时,十六阿哥对她有些曲解,但是相处的光阴久了,也晓得她不是故意计之人。伉俪两个,固然比不得十七阿哥与十七福晋那般恩爱,但是也算是相敬如宾。
世事无常,万一真有那天。父母身边有长孙能够牵挂,初瑜有孩子能依托。庄先生已近花甲,魏黑也是人到中年,这两人他也是当家人待的。
“啊!”十六阿哥惊奇出声,问道:“如何回事儿,这不是另有大半个月么?”说完不放心,又诘问道:“来报的人呢?福晋如何了?”
赵饱满脑门子是汗,也顾不得擦一把,先是给十七阿哥打了千,然后缓慢地对十六阿哥道:“爷……主子……福晋主子生了……”
香草地眼圈已经红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炕沿上,构成了小小的水渍。
魏黑听了,倒是皱了眉。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带着几分薄怒问道:“这叫甚么话?莫非是爷偷了家里的丫头,叫你瞧见了,巴巴到做这个贤能?”
魏黑在炕上盘腿坐了,伸出筷子,夹了个鸡腿搁在香草碗中,道:“瞅着你这两天吃得少啊,下巴都瘦出来了,是换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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