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书房。
十三阿哥不由得一阵唏嘘,也顾不得感慨本身,叹了口气,对曹颙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看来是不错!虽是儿时经历些波折,毕竟是畴昔了,眼下你这般不是很好?京里的勋贵世家,谁不恋慕你父亲有你这个好儿子?不但品德好,做差事也经心,那里是那些纨绔后辈能够比的!”
看到曹颙手中之物,十三阿哥眼睛一亮:“但是新茶到了?”
四阿哥当然不会操心十阿哥,只是替十三阿哥难受,内心不由自责,若不是本身请他出来帮手,也不会有前面的那些变故。
这些事情,他向来是不避亲信幕僚戴锦地,是以戴锦也晓得些。
曹府诸人的糊口,垂垂规复安静。曹颙与曹颂都是朝晨出门,当差的当差,上学的上学;初瑜与紫晶则是每天说说家常,筹议筹议家务;庄先生还是每日出来漫步漫步,茶社喝喝茶,琉璃厂淘换个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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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锦稍作沉吟,道:“四爷,十三阿哥这事固然措置得莽撞了些,倒是功大于过,这点万岁爷心中也当稀有。您看,万岁爷这般冷淡十三爷,何尝不是变相庇护!”
上这个折子,是三阿哥与四阿哥都存了私心。三阿哥因防备九阿哥,不想让他去热河汇合八阿哥;四阿哥则是想为十三阿哥争夺个机遇,和缓父子之间地干系。
说到这里,四阿哥不由站起家来,背动手来回走了两步,像是拿定了主张:“不可,我不能让十三弟因我受委曲,比及了热河,我便向皇父讨情。就算是不看在十三弟本人,看在去了的敏妃,看在死在草原上的两位皇妹面子上,皇父也该对十三弟开恩才是。”
十三阿哥穿戴件半旧的绸衫,正坐在花圃地凉亭里,同嫡福晋兆佳氏下棋。
兆佳氏只晓得曹颙与十三阿哥干系靠近。并不晓得此中原因,本来还觉得是因为十六阿哥,两人才开端有了来往地,还道曹颙送地蛇油精都是由此而来呢。这会儿乍听到这话,她尽是猎奇,不由问道:“看来。这是有典故了,却没听爷提过!”
十三阿哥听了不解:“求我?这倒希奇,你也不是外人,我地景象也尽知的,那里还能够帮的上你甚么?”
曹颙笑着点了点头,将茶包推到十三阿哥面前,装珍珠地木盒推到兆佳氏那面:“都是南面送来的,昨儿方到,想着十三爷好这口,今儿便送来!”
这个盒子表面平平,内里却贴了绒缎,分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是珍珠。像小拇指盖大小的珠子就占了半盒,其他几个小些地格子,就要再小一些。
四阿哥说的两位皇妹,指的是八公主和硕温恪公主与十公主和硕敦恪公主,她们两个与十三阿哥同母所出,前后下嫁蒙古各部,康熙四十八年前后病逝。
曹颙也想到了这里,心中一叹,笑着接过兆佳氏地话:“十三爷所说不假。如果没有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当年地脱手相救。别说我活着,怕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十三阿哥只是话赶话说了那么一句,听了兆佳氏地问话,神采一僵,没有回声。倒是想起少年就跟着哥哥当差,走南闯北,而眼下二十多岁,却只能闲赋在家。
这日,户部差事完得早,曹颙便打发人快马回府取了两包南面刚送来的铁观音新茶另有一盒珍珠。
“嗯!”曹颙点了点头:“就是没同十三爷见外,才厚颜相求的!就是这珠子的事,南边这两年有养珠子地,想必十三爷也听过些。那养珠子的是我父亲一名老友,前些年因受我家照拂,算是合股弄了个珠场。现在我父亲卸了很多差事,在南面不比以往说得上话,这合股的买卖也不好做了。克日家里来信,那人嚷嚷着要退股,我们家的环境,十三爷你又是晓得了,那里还能够拿得出银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