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行勤恳”、“居官颇优”,曹颙都要感觉臊得慌了。固然康熙是美意,但是这旨意明发下来后,曹颙却都不知如何见户部的同僚。与那些整日忙得脚打后脑勺地司官比拟,他不过经手了两件事。那里算是上甚么“勤恳”,不过是为了结婚时更面子罢了。
任胡季仁在前面大喊小叫,程梦星只懒得理睬他,径直出了宾悦居的大门。
比及二十五,崭新的花轿已经摆在喜棚前,同时也算正式开席了。遵循这个时候的端方,这天是本族远亲同堂宴会,然后是催妆,迎妆。
胡季仁刚要跟出去,却被掌柜的拦了请结账。
庄席听了曹颙的问话,道:“其父程文正已颠季世有些年了,原是工部主事,康熙三十年的进士,素有才名,可惜了英年早逝,四十四岁就殁了。而后程梦星就带着寡母回了扬州故乡。四十八年才再次进京地。”
曹颐与紫晶又细心将新院子看过,新房墙壁糊成四白落地,打扫洁净,就等嫁妆一到,马上能够安妆。
胡季仁被晾到了一边儿。干瞪眼也没人理睬他。望着曹颙的背影,胡季仁还做了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嘴里小声嘀嘀咕咕不晓得说些个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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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复的礼单破钞了厚厚一沓泥金红笺,淳王府派来持嫁妆清单报帖唱呛的人喊得喉咙都哑了,最后灌下大半壶茶,才扯着沙哑的嗓子请新郎曹颙接奁,并道贺。
本来曹颙想着本日宴请程梦星,早早结了手上的活计,早早回府。路过这条街,他正瞧见程梦星从宾悦居里出来,便笑着畴昔号召了一声。
看到阖府高低为本身的婚事忙作一团,曹颙倒是如梦似幻地感受,没有半点实在感。是感喟,还是欢乐。他本身也说不清楚,只是偶然会失神发楞。
最后是田庄一座良田五十倾,房产两处,财产铺子四间,陪嫁的除了乳母、乳公外,另有丫环八人,男妇五户。
虽没到正日子。却已经连续有亲朋上门道贺,天然少不了的酒菜席面。
曹颙点头笑道:“没甚么。只这么一问。”不由心道,没干系就好。别绕了半天,那混蛋也成了自家亲戚,倒不好惩戒了。
小二牵了马过来,程梦星想也不想,翻身上马,不肯等胡季仁便要走,俄然听身后有人唤“程先生”。
扬州?程?曹颙一愣,忙问:“和扬州盐商程家可有干系?”
曹颙道:“这胡家和曹家没有亲戚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