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天庆芝返来了,说小军到年龄了,来问问你能不能先在你这上个学,跟着学一年。他那边现在事也多,小的还不会走呢,也照顾不过来。我这就来问问你,看能行不。”
“好吃不?”
前次爸爸来的时候和姥姥说了一嘴,哥哥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也不晓得能不能在村里先上一年。姥姥明天就是来满仓家问问这件事。
饽饽是异化面的,苞米面里混着白面,又香又甜,酱是鱼酱,满仓和二孩两个都大了,每天都能弄些鱼啊虾啊返来,他家向来不缺河里的东西。拿个饽饽掰了一半,另一半递给哥哥,抹上鱼酱,咬一口香到脚底的感受太夸姣了。
“那可真感谢了,让你操心了,等庆芝返来,让他来谢你。”
张兴明指了指满仓哥仨,说:“我不熟谙你,我熟谙我哥他们哪,他们爸是我大爷,你是他们爸,我不就得叫大爷吗?”满仓爸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张兴明的头,说:“这孩子聪明,将来得短长。”
“好吃,你家又真多,真香。”
“啥学费呀?我本身亲侄子来我这上个学还要啥学费,没事,来吧。”
吃了半个饽饽几口肉,张兴明就放下筷子,坐在桌边看着他们吃,哥哥可不客气,一口鱼酱一口肉的,吃的都冒汗了。
“可别,到时让别人说个啥多不好,该多少得给。”
不过这边仍然有人家,都是结婚后从家里分出来单过的,堡里已经没处所盖屋子了,又不肯意把屋子盖在半山腰去,就都跑到这边来了,有十几户人家。
姥姥带着小哥俩来满仓家,是因为哥哥上学的事。
张家堡的小书院就在满仓家后山上,两间瓦房,没牌子。一间是课堂,一间堆着杂物。一共有四个年级,在一个课堂坐四排,一排一个年级。满仓爸每天上课,先给一年级讲,其他三个年级就本身看书,讲完留了功课让一年级写,再给二年级讲,再三年级四年级,一天下来每个班也就上获得两节课。但是进度还不会落下,到了五年级孩子们都能跟得上。想想,教员挺累的,挺不轻易。
上学的事处理了。
满仓爸看着哥哥说:“几岁了?六周岁?这一晃啊,眼巴前还满地爬呢,这就该上学了。没事,如果信得着我就来呗,我教谁不是教,如何也不差这一个呀,来吧。”
玄月,小学开学了,哥哥背着姥姥给缝的小书包,开端上学了。讲义是满仓爸给的,估计是他家满仓或者二孩用过的。只要语文数学。也只学语文数学。
进了屋,满仓家正在用饭,这时应当是中午十二点过一点不到,看来满仓家是一天三顿饭,跟城里一样。
满仓的爸爸是张兴明爸爸的叔伯哥哥,也得叫一声大爷,是村里独一的教员,拿国度人为的,并且是村里独一一个城镇户口。那些因为从戎或事情迁出去的不能算。
满仓家就在这边,姥姥拉着张兴明哥俩就去了满仓家。
东北当时候在这方面讲究比较多,由其是乡村,像来客孩子不能上桌用饭啊,长辈不坐小辈不能坐啊啥的。来了客人家里孩子如果在屋就糟罪了,不能走,不能插话,不能躺着,也不能玩,你就老诚恳实在哪个角里坐着吧,客不走你就相称于关了禁闭了。另有明天如许的,饭吃一半,来客了就不能吃了,统统人都不能吃了,要么是熟人熟的能够坐下一起吃,要么就是清算下去,等客走了再搬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