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爸已经下地把姥姥扶到炕边坐了,敬了一根烟给点着,满仓妈去外屋给倒热水去了,满仓爸也在炕沿上坐下来,说:“婶来找我有事啊?这是庆芝孩子吧?这个叫小军是吧?这是老二?叫啥?”张兴明看了看满仓爸,说:“我叫二明,大爷。”满仓爸就乐了,点了根烟,说:“挺机警呢小子,你熟谙我啊?你咋晓得管我叫大爷呢?”
上学的事处理了。
这边五个孩子在吃,那边姥姥就和满仓爸说哥哥上学的事。
满仓爸看着哥哥说:“几岁了?六周岁?这一晃啊,眼巴前还满地爬呢,这就该上学了。没事,如果信得着我就来呗,我教谁不是教,如何也不差这一个呀,来吧。”
进了屋,满仓家正在用饭,这时应当是中午十二点过一点不到,看来满仓家是一天三顿饭,跟城里一样。
哥五个就挤在饭桌上开吃。满仓爸是拿人为的,前提比村里其别人家好了很多,五个菜,四个有肉,当然少不了一盆咸菜和酱。张兴明实在也不饿,只是看人家哥几个饭吃一半,比较难堪,找个来由让人把饭吃完。归副本身小,谁也挑不出理,再说了,上一世没少在满仓家连吃带住,叔伯大爷也是大爷啊,自家人讲啥客气。
张兴明指了指满仓哥仨,说:“我不熟谙你,我熟谙我哥他们哪,他们爸是我大爷,你是他们爸,我不就得叫大爷吗?”满仓爸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张兴明的头,说:“这孩子聪明,将来得短长。”
这边饭也吃完了,哥哥吃的油嘴麻舌的,意犹未尽的模样。满仓爸就逗他,问:“小军子,吃饱没?”
满仓的爸爸是张兴明爸爸的叔伯哥哥,也得叫一声大爷,是村里独一的教员,拿国度人为的,并且是村里独一一个城镇户口。那些因为从戎或事情迁出去的不能算。
前次爸爸来的时候和姥姥说了一嘴,哥哥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也不晓得能不能在村里先上一年。姥姥明天就是来满仓家问问这件事。
五年级就要到大队那边去上了,家里环境好一点的就花几块钱让孩子住校,前提不可的孩子就每天来回二十几里地的走,凌晨天不亮就走,早晨黑了天赋返来,中午就是苞米面饽饽就咸菜疙瘩喝凉水,每天早上背着。话说当年张兴明的爸妈就是每天这么来回走着念完初中的。整整四年,一天二十多里路,求一共走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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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点头,说:“饱了。”
姥姥带着小哥俩来满仓家,是因为哥哥上学的事。
不过这边仍然有人家,都是结婚后从家里分出来单过的,堡里已经没处所盖屋子了,又不肯意把屋子盖在半山腰去,就都跑到这边来了,有十几户人家。
张兴明看看这一屋人,感觉好难堪呀,这没有大门没有门铃排闼就进的,实在是有点防不堪防,眼瞅着满仓和二哥还好点,大了,兴良那一向往饭桌的瞟的眼神已经出售了他本身的心哪。
“头几天庆芝返来了,说小军到年龄了,来问问你能不能先在你这上个学,跟着学一年。他那边现在事也多,小的还不会走呢,也照顾不过来。我这就来问问你,看能行不。”
“谢啥谢,我爸是他亲四叔,那是亲哥们,光屁股一起长起来的,说那就外道了。”满仓爸是个认亲的,几句话就把事给定了。
“那不归去了,就在我家呆着吧,每天吃肉,行不?”
出了钟垂教员,直行过河就是回南沟的路,左转是堡里,右转顺河下行就是出堡的路,走个一千米就是国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