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明点点头,叫了声“二哥”,固然印像里对二大爷二大娘不太感冒,但是二大爷家这哥仨后代和他是常常来往的,都挺认亲,干系处的相称不错。
张兴明无语,没理哥哥,躺在那看着墙面发楞。乡村夏天是不挡窗帘的,窗外的月光从窗子透过来,统统朦昏黄胧的,瞥见又看不清楚,就感觉墙面报纸上阿谁骑着偏三轮的束缚军像活了过来,骑着偏三轮飘在空中,就在面前浮动着,浮动着……
哥哥和兴良一边问:“真的呀?”一边从水里爬出来,往身上套衣服,穿上鞋子,问:“在哪呢?”张兴明指了指水井那边,说:“井沿水泡子,刚去。”其他几个小孩子也噼里啪啦爬出来穿衣服。
“来,加把劲,再过几下就撤,蚊子太多了。”二伟哥伸手挠了几下后背,对满仓哥说。
张兴明在一边没事干,昂首看看,离姥姥家也不远,百多米,就往回走。
二伟挠了挠脑袋,说:“也没见过呀。”说完走过来蹲下,对张兴明说:“俺是你二哥,俺爸是你二大爷,晓得不?”
一起小跑跑到哥哥这边,喊:“哥,兴良,快上来,满仓哥和二哥他们过蛤蟆呢,快点。”
一群小崽子呼哧呼哧跑到近前,就瞥见二哥手里的木棍渐渐闲逛,然后一只只蛤蟆就伸直了腿,从水里浮出来,被抄网抄起,放进鱼篓。
二伟哥和满仓哥到路边去折了些蒿子,杆都有手指粗,有一米五六长。两小我拿着蒿子杆用手拧,拧了几下,蒿子杆就软了下来,两小我一起编了个篓,从鱼篓里挑了十几个大点的蛤蟆装进蒿子篓,递给哥哥,说:“给,让你姥做了和老二分着吃。”张兴明往篓里看了看,蛤蟆还在晕迷状况,伸着腿,软塌塌的。
姥爷说:“大人是大人,往孩子身上扯啥?再说庆革那人还不错,不像庆繁。”庆革是满仓他爹,庆繁是张兴明二大爷。话说张兴明的姥爷往上翻几辈,和张兴明家也是亲戚呢,姥爷范万字,是和张兴明太爷爷的一辈的人,不过早出了五服了。在乡村,随便拉小我往上数几辈,都能论上亲戚。
入夜,洗脚进被窝。
几个大孩子转过脸来,满仓家老二,另有本身的亲堂哥二伟,不过这时候还没熟谙,剩下阿谁就不认得了,不过必定都是亲戚,算上本身亲爷爷,五个爷爷的三十几个后代除了嫁出去的从戎走的,都在这堡里呢,满仓的爸爸就是四爷爷家老迈。
蛤蟆背后是黑褐色的,看上去没有青蛙那样光滑,有些疙瘩,体形也比青蛙大,这东西是东北特产,闻名天下的哈士蟆。和哈士奇是啥干系?
老猫无声的跳上炕,踩着炕沿走过来,在张兴明脸上闻了闻,低头钻进他被窝躺下来,呼噜,呼噜……
进了屋,柜子上两个暖壶,拿起看了看,把空的阿谁抱下来,把锅里的温开水舀了一壶,抱着回到水边,把几个孩子都叫过来,用壶盖装水,一个孩子喝了一壶盖热水。
晚餐的时候,姥姥把蛤蟆措置一下,锅里放上油,葱蒜呛锅,放点大酱,把蛤蟆放出来后加水,让水没过蛤蟆,水烧开后用小火炖到汤稠,起锅装碗,油汪汪酱香扑鼻。十几个蛤蟆装了一大碗,这要放到90年今后,这一碗就能卖一百多块钱。
二伟哥长的比较肥大,看上去确切不像有劲的东北男人,但是张兴明晓得,二伟哥才不像看上去如许,真要弄起来,满仓哥真不必然是他敌手,不过贰心眼多,比较滑,比较能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