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是孙绍祖的住处,平时糊口起居、欢迎外客都在此处,胡娘子想起前一阵子两次在此的不堪遭受,心中模糊作痛,实是不想再踏入这个处所。
陆大娘丢下她,熟门熟路地在室内翻找了一阵,找了一根竹尺出来,走过来,照着胡娘子劈脸盖脸地打去,打了二三十下,直到胡娘子哀叫不已,这才住了手,随后搬了一张圆凳过来,坐在胡娘子面前。
屋里头一个妇人正在刷洗碗筷,这时听到声音,掉头看了看,忙堆起笑容,吃紧忙忙走出来,“陆大娘,是你白叟家来了,快请屋里头坐。”
“怀着身孕又如何?”陆大娘不屑地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大爷的脾气,他本日想起了你,哪怕你分娩,也得在床上奉侍他一遭儿……你敢跟大爷说个不字么,前两回还不是跟绵羊似的乖乖从了……哼,你倒是认命罢,瞧你也不是本性烈的,上回阿谁买来的丫环倒是性烈,抵死不从,可又如何,最后卖到了青楼里,千人骑万人睡……”
“你这贱人!”陆大娘指着胡娘子的脸骂道,“从了大爷两回了,还装甚么贞节烈妇,到了此处还敢跑,触怒大爷,你自个不利不要紧,如果带累了老娘,老娘让那些管事的一顿板子打死你!”
陆大娘视野在她有些隆起的腰身上扫了扫,摆摆手道,“我就不进屋了,你随我去一趟二进,本日有个新的针线活儿,别个手笨不会,要你来做。”
“不,不,大娘,奴家不敢了……”胡娘子闻言,惶恐地抓住陆大娘的裙角说道。
边走边说着话儿,沿道走了一阵,胡娘子游移地停下脚步,“陆大娘,你白叟家不是说去二进么,如何往外头去了?”
“陆大娘,求求你,现在奴家怀了身孕了,不比前阵子,求你白叟家行个善心,放奴家走吧……”胡娘子跪在地下,噙着泪水要求道。
她如此说着,胡娘子神采绝望又惊骇。
陆大娘听了,便二话不说,回身沿廊道向劈面的一间配房走去,到了门口,往里头张了张,也不进屋,只在槛外唤道,“哟,胡家娘子,还在忙呢!”
她不是不恨对方,只是对方是内宅大管家之一,又是大爷的亲信,她哪敢获咎,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冷静忍耐。
“呸!”
不然一旦真惹急了大爷,像那丫环似的,被卖到青楼,她想想都感觉渗得慌。
“哦,好的。”胡娘子应了一声,重新进了屋子,解下围兜子,又擦了擦双手,便出来同陆大娘一道往院外去了。
陆大娘照脸啐了她一口,“你求我做甚么!该求大爷去,是大爷看上了你,又不是老娘看上了你!”
她这时连最后一丝抵挡的心机都没了,若她再不顺服,陆大娘一旦当着院内各家各户的面前说这话,她可就无地自容了,大爷玩遍府内丫环媳妇,尽人皆知,但也是在私底下传来传去,并未曾摆在明处,她也不想被摆在明处。
陆大娘对劲地瞧了她一眼,伸手戳在她额头上,“老娘可奉告你啊,胡家娘子,今后让你来一进你就来一进,再敢像本日这般,在路上同老娘拉拉扯扯的,进了院子又想跑,老娘可不客气了!你打着能躲就躲的心机,真觉得大爷怕此事张扬开来啊……呸,想得倒美,这院子里,不管丫环媳妇,哪个躲得畴昔,除非大爷玩腻了……诈你过来,不过大师各自存个别面罢了,既是你这小贱人不识好歹,下回就当着你院子各家各户面前,说大爷让你畴昔奉侍如何……”
胡娘子将信将疑地望着对方,这个陆大娘算是她不堪遭受的虎伥,记得头一次,是对方亲手扒下了她身上的衣裙,将她光溜溜地丢到炕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