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外头廊道的栏干站了站,过了半晌,俩个丫环也从屋中出来,并且带上了门,不消想,定是薛蟠让她们出来的。
“可不是么,这香菱确是命苦,不过茶花你说得也不对,香菱待在大爷身边,吵架是家常便饭,倒是离了大爷身边才好呢,她又不像我们,老子娘都在薛家,本来就是抢来的,眼下日子又这般不堪,也许让阿谁墨客羸去,倒是脱了生天,少遭些罪呢。”唤做白荷的丫环肤色白净,脸庞光亮,听了对方的话,接口说道。
“你不睬会最好。”薛蟠呵呵笑起来,不消再听贾玮唠叨,顿时一阵轻松,掉过甚去,同林举人谈到了赌具,“……这四周那里有卖‘赶羊’赌具的?我过来时,不知要赌哪样,倒没顺手带来。”
现在他看似安静,实在却不免有几分严峻,虽说统统筹划恰当,但也需运气相佐,万一林举人失手,不但彻夜香菱脱不了身,将来再设此类局套就不易了。
“我们女人如果嫁了他,自是极好,不过,传闻人家荣府老太太中意的是林女人呢。”白荷不觉得然地说道。
“如此谢过薛公子。”林举人拱手说道。
随即又忙笑道,“我刚才还盼着宝二爷能劝住我们大爷呢,现在想想,幸而没劝住,不然香菱就没了这个逃出世天的机遇了。”
“……玉荷,我们薛大爷真是糟蹋人,这么个模样儿又好,脾气又和顺的姨奶奶,他竟满不在乎地当作彩头,与别个对赌,唉,这个香菱,也真是命苦,从小让人拐了,又让大爷抢了,没过几年好风景,转眼间就遭了大爷嫌弃,常日里又打又骂的,彻夜如果输给了对家,又不知将来要遭甚么罪呢……”
俩个丫环顿时笑闹成一团。
如此劝了一阵,直到薛蟠摆出一张臭脸,相称不耐,贾玮这才顺势收了口,耸耸肩道,“罢了,薛大哥,左劝右劝,你都听不出来,现在还同我急……我也懒得理睬了。”
过了约莫一刻钟时候,此僮返身返来,手中捧着赶羊的赌具,放在桌面上。
俩个丫环沿着廊道绕畴昔,颠末他身边时,再次屈了屈膝,随即绕到稍远的处所,也倚着雕栏站住了,在那边轻声扳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