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元歪着脑袋听了一遍,眨巴着那双像极了母亲的大眼睛,指着书上的“琼玖”二字,问道:“这是甚么意义啊?”
王小元出世的时候,传闻场面非常壮观――她娘咬牙切齿的骂她爹,嚷嚷着“我不干了,不要生了!要生你生!”,那恶狠狠的语气,直接就把肚子里的王小元给吓得窜出来的,恐怕晚一步就要给塞他爹的肚子里。
王小元的脾气倒是挺像谢晚春的,半点也不伏输,双脚就踩在门槛上,扒着门,不甘逞强的拍着雕花木门,气哼哼的嚷嚷道:“娘何为么赶我出来?!”
因为这个,稳婆伸手拍王小元屁股让她哭的时候,王小元满腹怨气的蹬了人一脚,恨不能踢一踢那不着调的爹娘。当然,爹娘正在床边“谈情说爱”连眼角都没瞥她,王小元蹬直了腿也踢不着人,只好哇哇大哭。
王恒之倒是一笑:“是了,‘元,始也’,此意极好,且阿元又是我们的长女,这名字正合适我们女儿。”说着便低头叫着自个儿的女儿,“小阿元,你好呀~”
一复生二回熟,这回谢晚春和王恒之也算是有了经历,也没了早前的手忙脚乱,再没了折腾的心机,干脆把儿子的大名和奶名一口气全都给取了:“正所谓‘叔齐久而逾明’,大名便叫王逾明。奶名的话,便随阿元,就叫阿方吧......”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觉得好也。”
说到这里,王恒之不由得转头看向老婆,清俊的端倪上含了一丝微微的笑意,目光极是深远――女儿都已一岁,可他的老婆却还是似初见时那样美若神女,令人一见倾慕。
只可惜,上天大抵也看这两伉俪过得太顺了,归正王小元十岁的时候,她娘不测怀上了,算一算,她娘当时候都三十了。
谢晚春想了想,也懒得解释本身说的是“圆”而不是“元”,也跟着叫了一声:“王小元,听着也不错~~~~~”
王小元作为惯犯,非常谙练的偷听完了墙角,终究偷乐了。她忍不住跑去瞧弟弟,看着小小的弟弟躺在锦被下头,白嫩嫩的面庞睡得红扑扑的,非常的敬爱。王小元偷偷的翻开被子一角,用指尖握了握弟弟的小手掌,幸灾乐祸的叫他:“王小方?”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去哄孩子了,宋氏趁便把王小元拉去说了一回“姐弟和睦”的事理。
王恒之吓了一跳,内心头实在不大想要:生孩子原就伤害,这般年纪岂不更伤害?
“我和你爹要做大人间的大事,你还小,归去昼寝吧。”
直到王小元一岁半,王恒之才犹踌躇豫的给定了大名:王琼玖。他把女儿抱在膝头,一字一句的给她念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觉得好也。
王小元几乎被本身的口水呛到,呆了呆,然后从速张嘴,“哇”一声就哭出来了。
实在她爹倒是早早就盼着女儿,已是想好了名字,可现在把女儿抱在怀里,垂眸看着怀里雪团似的的女儿,他那颗少女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了,转头和她娘道:“要不然,先给取个奶名吧。等算过八字,看过命理,复兴大名。”当真想一想,到底是大名呢,还是慎重些得好,要不然女儿长大了岂不是要怨他?至于之前说等女儿出来揍一顿的话,王恒之早就给忘的一干二净了,恨不得再多疼一疼女儿呢。
谢晚春亦是从这首诗里想起了一些旧事,昂首与王恒之四目相对,忽而心中一动,趁着女儿还未开端十万个为甚么,她便直接了当的用手拎起人,干脆利落的把人给丢到门外头。
谢晚春原就不信这个,懒洋洋的靠在床边看了眼王恒之怀里的女儿,随口便道:“也行。”归正又不是跟她姓谢,随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