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隔着被子悄悄的拍了拍谢晚春的脊背,安抚道:“睡吧,我再等会儿还得上朝呢。”
王恒之站在床边看着那些丫头把东西筹办好,又转头看了看用被子把本身抱成一团的谢晚春,只好极其难的开口道:“哪个,那套新的寝衣过来......”
谢晚春把头靠在王恒之胸口,用力埋了埋,好久才羞恼至极的吐出几个字:“我来阿谁了......”
等统统忙完了,屋内的灯火重新熄了,谢晚春与王恒之重新回了床上钻进同一条被子,外头的月光都已经垂垂暗澹起来,想是白日将近。
就这么冷静的抱了一会儿,谢晚春终究受不了了,她用脚尖踢了一下王恒之,提示他的道:“再抱下去,晚膳都不消吃了!”
最巧的是,宋玉良这头举荐了人,另一头就下江南去堵王恒之,怕是做了两手筹办。要么劝动王恒之把账册的事情瞒下来或是帮着做点假;要么就是用王舟之这个王家子悄悄地给王家挖个坑,拖王家下水。
王恒之见她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想着她怕也是第一回与人同床,不知怎的又生出几分隐蔽的欢乐,好似小小的孩童趁着同窗都没重视,悄悄爬上树折下枝头上最标致的那朵花,怀揣着谁也不晓得的窃喜。他垂下眼,不自发的抿了抿唇,冰雪似的面上神采稳定,故作平静的应道:“晓得了。”
王若蓉现下对着谢晚春已是有了高山仰止的崇拜感,自是不会去过问谢晚春究竟派了谁,安不平安、可不成靠这些题目。她只是忍了忍泪,抽着鼻子小声道:“一向费事大嫂,我真过意不去。”说着,又从贴身丫头仲春手里接了个小罐子递过来,“这是我本身做的糖桂花,泡茶或是沾着点心用都是好的。只是小东西,还望嫂嫂别放在心上。”
要晓得,改过婚以后,王恒之返来的次数非常有限,并且还向来没有在她们这些下人面前如此密切过呢!
谢晚春只感觉丢脸死了,装死不吭声。
等谢晚春喝完了汤水,宋氏也微微有些倦了,也没多留她们几个,挥挥手叫退下去。
谢晚春“唔”了一声,抱着被子想了想,随即闷不吭声的转了个身,用背对着王恒之。
王恒之瞧了她几眼,咬着牙忍了忍,直到那被蹭起来的火气渐渐的消了下去,这才撑着身子半坐起来,靠着床把人搂到怀里,低头问她:“到底如何了,你这半夜要去哪?”
王若蓉实在感激的不可,千百句话到了嘴里又感觉实在过分太轻了,只好点了点头,小声道:“那嫂子今后若想要甚么花腔,固然与我说。”
王恒之差点觉得是鬼压床,迷含混糊的从梦里惊醒过来,展开眼便对上了谢晚春那双敞亮的水眸。
谢晚春仰着头,就着透过床帐照出去的晨光看着被举到面前的几根乌发,忽而心念一动,从本身的枕头底下找出一个鹅黄色的香囊来,把那几缕交结在一起的头发一起塞了出来,然后重又把香囊塞回本身的枕头底下。
明显谢晚春的东西都没动也没移开,可就是加了这些东西,便从谢晚春一人的“内室”,变成了伉俪两人的“寝室”。谢晚春此时方才又想起刚才在书房里承诺过王恒之的“三月三日之约”,她偷偷瞧了王恒之一眼,看着那清俊英挺的侧脸,好似有甚么东西在她心头挠了挠,让她脸颊微微一烫,不自发的又开口与王恒之反复了一遍:“我们之前说好了的,来岁三月三日才气够!”
谢晚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一屋子的人怕是都晓得了王恒之搬返来与她同住的事情。
发质较硬的应是王恒之的,柔嫩的应是她本身的。
王望舒在旁插了一句:“是啊,嫂子从速喝吧,要不然娘都要忍不住端着汤灌到你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