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见宋银河不该声便漫不经心的伸手拉了拉他的长发,忽而滑头一笑,用心扬声道:“还是说,你现在老胳膊老腿,经不住折腾了?”
“你我都晓得,此事背后必是少不了齐天乐鞭策。但是不管是何陵将军还是岳将军,都未曾见过齐天乐本人、更未曾体味过齐天乐的。而我却因着你,阴差阳错与齐天乐比武过两次,可算是对他略有体味。西南本就是齐家之地,齐天乐已是占了天时,倘若再无人制衡与他,恐怕这一战恐怕更和难打。周国宇文博本就是野心勃勃之人,若真叫他一起破关而来,恐怕大熙都是威矣......”王恒之顿了顿,沉下了声音,“并且,我也想替大熙又或是你尽一份力,把齐天乐这个祸首祸首从幕后给揪出来。”
谢晚春这才觉出几分宽裕来:她本日急仓促的便出了门,到西山的时候已将近傍晚,现在从西山返来也已是圆月当空的静夜了。
当时候恰是两情面义最浓的时候。
谢晚春静了一瞬,俄然扬了扬下巴,对他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道:“那要看你今晚服侍的如何了。”
宋银河闻言又是笑得不可,只是伸手半搂着她的腰部,低着头,目光温和的看着她。没错,他享用谢池春窝在他怀里和顺的这一刻,可他更爱她露着爪子抓人的模样――就仿佛他不时候刻想着要她一颗至心,偏又爱她那没心没肺的模样。
谢晚春忍住眼中的泪水,面上倒是没甚么窜改,反倒是非常禁止的点了点头站起家来。待出了门,外头的冷风好似一柄冰刀剐在她脸上,她倒是醒了醒神,加快步子出了翠竹观。但是,因她内心头存着事,一向比及乘着马车归去都没有缓过来。
王恒之依了她,起家从暖炉边上提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给她,然后又亲身拿了一个奶香小窝头递到她嘴边,等她吃完了方才又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嘴,当真是拿她当小祖宗似的服侍。
王恒之却非常安闲,他握紧了谢晚春的手,调子沉寂:“这些我都晓得。”早上在朝入耳到天子要调何陵为将、让禁卫军副统领萧五郎暂领统领一职的时候,他便晓得萧家已然拔剑出鞘,意在禁卫军、意在皇位。但是他却不能不去。
谢晚春忽而有些想哭,她想宋银河约莫也是想过要拉她一起死的,只是他到底不舍得,到底还是想着要救她一回......
谢晚春这才勉强点头应了。
谢晚春被他那模样气得不可,狠狠的揪了一下王恒之的袖子:“你是不是傻啊?西南生乱,必是齐天乐与周国宇文博暗中勾连拆台......”她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当真的道,“现在禁卫军统领何陵将军被调走,京中的禁卫军有一半都要落在萧家手里,另有一月多皇后就要产子,萧家怕是就等着这时候呢!”
“西南乱起,本日朝中议了半日,还是决定派兵去西南。何陵将军以及岳承钧将军各掌一军,两路分兵而行,我自讨了差事,随何陵将军一同解缆。”王恒之腔调缓缓,不疾不徐,仿佛在申明日吃甚么普通。
王恒之没再多劝,反倒又缓了缓调子问她:“晚膳用过了吗?”
王恒之瞧她那模样便晓得她是没吃,因而便起家要去叫人端些东西来。
但是,看到那后背的一句,不管是王恒之还是谢晚春都沉默了下去。王恒之面色静了一瞬,忽而垂下眼与谢晚春对视着,轻声突破沉默:“都畴昔了,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