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怔了怔,随即会心过来,伸手把谢晚春打横抱起,直接把她抱到了床榻上。他先伸手替谢晚春抽出头上插着的玉簪和珠钗,看着她如同鸦羽普通的乌发洒落下来,一点一点的铺在海棠红绣葡萄纹的枕头上。她就那样的躺在床榻上,靠着枕头,挑眉看人,那柔嫩的眸光如丝如缕的勾人。乃是触目惊心的艳美。
她额角的汗珠就像是晶莹的珍珠,滴落下来,恰好砸在王恒之的面上。他的眼睫不由得往上扬了扬,随即道:“明日我都要走了,本日就随了你的心愿吧。”
谢晚春哼了几声不肯应,就像是小猫一样到处蹭了蹭,最后抱住王恒之的手臂道:“下回的事下回再说,睡了睡了!”
说到这里,谢晚春翻开手中的木匣子,从里头取出那块旧铁片――比起木匣里其他代价连城之物,这铁片的确朴实简朴到了顶点。但是,宋银河落在铁片上的字却叫这块旧铁皮代价连城。
“让我想想......你这么怕死,如何也得拉你死一回才气给你长长记性!”
谢晚春抱着被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倒是没说甚么。
谢晚春吃了半块糕便抿了抿唇,伸手拉住王恒之,轻声道:“不想吃了......”她撒娇似的说了这话,很快便又拉着王恒之的手把他扯到榻边坐下,想了想,还是坦白道:“我是为了宋银河的事情才去找陈先生的。”
话虽如此,谢晚春本日折腾了半日,到底没剩下多少体力,当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过了一刻钟便叫着累又趴在王恒之胸膛口不肯干了。王恒之被她弄得不上不下,只好抓住她的肩和雪峰,用力的往上了几下,总算还是出来了。他咬了咬谢晚春的唇角,笑了一声,微微有些降落沙哑:“下回还要不要再在上面了?”
“没事,明日我派人去翠竹观拿,”王恒之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拿着的小暖炉递畴昔给谢晚春捂着,伸手在她面上试了试,道,“有些凉,真如果不舒畅,我们还是叫太医吧?”
只见铁片正面刻了一行字:天下之大,故乡之遥,甚憾之!而铁片的后背也刻着一行字,笔迹比正面的新一些:若得卿心,白首不离。
谢池春闻言却瞪了他一眼,抬眼瞧着宋银河光润白净的下颚弧线,抿着唇道:“......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你了?”
当时候正赶上冷冻,鹅毛普通的大雪纷繁而下,谢池春闲得无聊便把外头骑马的宋银河也拉到了马车里头。车帘子厚厚的放下来,一丝的冷风也冒不出去,车厢里头铺了一层猩红毛毯,搁了个暖香炉,暖和如春。她也不再折腾,就那样安安稳稳的靠在宋银河的怀里,抓着他乌檀似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的与他说着话。
琼枝等了一会儿,见着谢晚春不出声便又开口道:“对了,大爷出门前留了样东西,叫我们给少奶奶您。”
谢晚春忽而有些想哭,她想宋银河约莫也是想过要拉她一起死的,只是他到底不舍得,到底还是想着要救她一回......
王恒之倒是半点也不怕她神采,安闲自如的道:“事情告急,明日就要解缆。”
“你我都晓得,此事背后必是少不了齐天乐鞭策。但是不管是何陵将军还是岳将军,都未曾见过齐天乐本人、更未曾体味过齐天乐的。而我却因着你,阴差阳错与齐天乐比武过两次,可算是对他略有体味。西南本就是齐家之地,齐天乐已是占了天时,倘若再无人制衡与他,恐怕这一战恐怕更和难打。周国宇文博本就是野心勃勃之人,若真叫他一起破关而来,恐怕大熙都是威矣......”王恒之顿了顿,沉下了声音,“并且,我也想替大熙又或是你尽一份力,把齐天乐这个祸首祸首从幕后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