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春想了想便叫人端了碗鸡丝粥来,吃药似的喝了一碗,又拿了块翠玉豆糕吃了半块只感觉腻味,瞧了桌上的点心不免说一句:“都是甜腻腻的,谁吃这个!”
因为夜里睡得不好,本日已是起得晚了,故而几个服侍的丫头早已就侯在门外,听到声音便捧着水盆盂帕等等洗漱器具鱼贯而入。
这个时候,她才认识道:是醒过来了,外边下了雨。
从连连不竭的旧梦中挣扎着醒过来,谢晚春竟是真的听到了模糊的雨声,生出几分梦里梦外的恍忽来。她用力抓住被角,下认识的用指腹在锦缎上面的团斑纹上摩挲,短促的吸了口气。湿冷的氛围淌入喉管之间,仿佛是夏季里迎头灌下的一瓢冰水,冻得她乌黑的眉睫也跟着悄悄颤了颤,一个颤抖,整小我都复苏过来了。
雨水绵绵不竭,打在窗外的花叶上又接连滑落下去,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窗扇,穿太重帘,到了她的耳边,鼻端的土腥味恍然更重了几分。谢晚春用手肘半撑起家子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摸了摸枕头:另有些湿。
这倒是冤枉厨子了,谢晚春嗜甜的事情满府都晓得,故而厨子天然也多拿甜的端上来,那里知伸谢晚春这时候倒是嫌弃甜腻了。
本日梳的是祥云髻,碧珠手上行动不断,嘴上脆生生的与她道:“夫人那边来了人,说是昨日宴上多有辛苦,本日又是雨天,本日的存候便免了。”
等手上的行动好了,谢晚春方才把细沙渐渐洒到纸上面,很有耐烦的比及细沙吸完了墨才脱手把宣纸裁得小一些,把那写了字的部分折几下,放进本身贴身的香囊里,这才出声唤了人入内奉侍她洗漱。
谢晚春顺手拿了件外套披上,踩着鞋子从床上起来,走了几步方才到了边上的小案边。她从红木雕花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就着砚台上面还未干的残墨,把那首牡丹诗重又写了一遍。
谢晚春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思忖半晌便淡淡的叮咛了一句:“本日我要出门,你们派小我去安排上马车。”
倒还真有点“夜深忽梦少年龄,梦啼妆泪红阑干”的感受。
当然,胡三通能攒下这般家财不但仅是因为胡家几代经商、他本人脑筋矫捷、手腕出众,最关头的是他背后背景非常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