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婶这些日子就没睡过好觉,就怕半夜睡着时家里进贼,进贼还好些,万一像陈家一样被打劫,他们家现在就住了三口人觉都睡不安生。
也没白手过来,在怀里揣了一条腊肉,用油纸包着,也没敢多带,就怕招了人的眼热。
夏氏点头,“固然他们可托,但很多事你还是要本身稀有,靠人总不如靠己。”
眼看到了中午,日头正毒,王北将车停在一处背阴处,王南已经停好马车路下来,直奔姜云浅的马车跑畴昔,站在马车内里喊了几声,内里也没人回声,王南忍着要揭车门的打动,又提大声音喊了几声,姜云浅才在马车里声音含混地问了声:“到了?”
洗了把脸,强打精力,还不能让夏氏和姜方担忧了。本来说要去县城时姜云浅另有几分等候,乃至雀跃,可真到了要离家这一刻,内心却真有几分不舍,看姜方和夏氏担忧的眼神,她几近就要脱口而出让姜方陪着去县城了。
早晨,夏氏干脆就住到姜云浅的屋子里,一起能赶上或是碰到甚么事该如何,只如果能想到的都跟姜云浅说了,最后还让姜云浅多带银票。
姜云浅揭开车帘从马车里探出头,看到到处都一片萧瑟,瞪了王南一眼,真当她没去过县城吗?王南立马笑呵呵地过来,“浅姐儿,我们先歇会儿,吃点东西再赶路!”
姜云浅头也没回,摆摆手,“没事,我就逛逛,去去就回。”
幸亏这里怪萧瑟的,也没见小我影,只要离的远一些也不怕难堪。
固然入了秋,又颠末一场大水,但白日里骄阳炎炎,还是晒的人挥汗如雨。
直到马车走了近半个时候,姜方才和夏氏从药材行出来,假装没事人儿似的往回走,趁便想要买些东西归去吧,可镇上大多数人家吃的都是朝廷发放的赈灾粥,哪另有卖东西的?最后还是去了刘二伯家。
夏氏瞧着心疼,现在镇上这环境固然饿不死人,日子也不好过,趁清算碗筷的工夫就跟刘二婶筹议让他们先去家里住些日子,等镇上环境好转了再搬返来也不迟,起码家里壮劳力多,就算不住在家里,真有个甚么事也能照顾的到。
刘二伯固然另有些踌躇,可剩下几个都同意了,特别是刘文壮一听住到姜家就能每天都看到冬丫,更是拍动手说好,刘二伯也就没多矫情,毕竟这时候镇上不承平,他也不能让妻儿跟着他担惊受怕。
夏氏又亲手给姜云浅束了发,以后同姜方一同把姜云浅送到镇上的药材行,看王家兄弟也筹办了马车,还是让徐繁跟姜云浅一同去县城,起码徐繁也见过一些世面,跟着照顾也放心。
而比起别人,王南确切也更合适一些,只是经不经得住磨练,还要看王南的表示,毕竟宿世他的口碑不那么好,姜云浅也不敢保他此时看着还不错,今后会不会又‘本相毕露’。
刘二伯家的日子还算好,之前有些存粮,之前镇子涨水的时候都给放到梁上了,返来后也没沾着水。但在这时候也不敢露富,吃的也是朝廷发放的赈灾粥,最多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贴两个饼子吃,比在刘家峪糊口的他们可差了太多。
马车缓缓走出药材行,姜方和夏氏忍着内心的担忧,没有送出去,就是怕被人晓得姜云浅是同王北王南一同分开的。
姜云浅内心是打动的,记得宿世她嫁进陈家之前,夏氏也是连着几晚睡不着觉,不住地跟她交代这、交代那,但当时的她一心都是嫁进陈家做少奶奶,那些话那里听得出来?乃至还感觉夏氏唠叨,为此还顶撞了夏氏几句,现在想想,当时夏氏含泪又伤感的眼神,心都要莫名地疼上一下,只是当时她如何就感受不到夏氏的母爱呢?